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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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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被美女围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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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3 16:09:00 | 只看该作者
五十一<br /><>  白静失踪了。</P><br /><>  我找遍了所有的自习室和教室,毫无踪影。我一遍遍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阿姨总说没人在。亲自去女生宿舍,让女生到她们寝室找她。却总是连个回信都没有。一天时间,我把我们学校所有的地方都熟悉了一遍,别说白静,连耗子也找不到了。</P><br /><>  晚上,回到寝室。我象丢了魂一样。二胡问我怎么了?</P><br /><>  我告诉他白静不要我了。</P><br /><>  二胡说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了?</P><br /><>  我正准备告诉他关于梁枫的事,三斤赶忙截断了我的话,说,他招集了那么多美女入社,做了对不起白静的事了。</P><br /><>  二胡听完,说,不会吧?这么禽兽啊?</P><br /><>  大鸡听说有真人版的成人故事,马上从床上探出脑袋,说,和谁啊?把过程讲讲。</P><br /><>  三斤说,别折腾老四了。他现在烦着呢。</P><br /><>  听完,我感动死了,说,是啊。大家帮帮忙啊。</P><br /><P>  大家一听需要对付女孩子,睡意全消了。大鸡说,二胡曾经被爱情打败过,这次一定不能再悲剧重演。于是,我把一天的经历说了一遍,然后把昨天耗子的威胁也说了一遍。</P><br /><P>  大鸡把三斤扭起来说,你两口子到底有什么阴谋。三斤拍着干瘪的胸脯说,老大,你看我象那种出卖民族利益的人嘛?</P><br /><P>  二胡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说,这是你一贯作风了。大鸡说,听到了吧。三斤大呼举世皆醉,唯他独醒。</P><br /><P>  我说,大家别闹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好难过的。</P><br /><P>  大鸡扭过头对我说,安静点。这就是偷腥的代价,有什么好难过的。说完就又去逼三斤老实交代。</P><br /><P>  当大鸡招呼二胡把三斤从床上拉下来,扒下内裤,拉窗台上示众时。</P><br /><P>  三斤求饶地说,我妥协我妥协,我全招了我。</P><br /><P>  他说,这都是耗子的主义。说我在外面沾花惹草,事后,那位……三斤扫视了一下我和二胡,又说,好像是唐天新招的剧社社员吧。找白静谈了谈心,说唐天已经做她男朋友了什么的。反正乱七八糟,白静在耗子面前哭。让她们寝室都特别愤怒,其余的好像都是耗子干的,具体怎么干,我也不知道,只是上自习的时候把我骂了一顿,还说咱们寝室的没一个好东西……</P><br /><P>  三斤话没说完,大鸡和二胡已经冲到我床上捶了起来。边打边说,你听到了吧你,你在外面寻欢作乐把我们都搭上了。我们俩整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都没女孩子喜欢我们。原来都你闹的了啊。</P><br /><P>  二胡说,是啊。要不是你,我能天天看爱情面对面嘛我。</P><br /><P>  我讨饶说,英雄们,我已经知错了,大家要一起努力帮我把白静追回来,这样才能堵住耗子的嘴巴啊。</P><br /><P>  三斤说,这事还要靠自己,不过,我可以透漏一点消息给你,白静就在宿舍呢。你只要能把她感动了,自然会出来见你。</P><br /><P>  我哭丧着脸说,我根本没机会感动她啊。</P><br /><P>  二胡说,只要在寝室就好办。然后问我会不会说陕西话,我说,干嘛要说陕西话。二胡说,你可以在女生寝楼下喊:白静我想你,想你想得想睡觉。哦,不是,是想你想得睡不着觉。</P><br /><P>  他们三个哄笑着。唉!和一群没有阶级感情的家伙生活在一起,就这么痛苦。</P><br /><P>  第二天,他们把我打扮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让我在女寝室门口守株待兔,二胡真的给我送去了一把手提式小喇叭。</P><br /><P>  二胡递给我说,记得用完还我,我学生证还在夜市小贩那里压着呢。</P><br /><P>  我坐在女寝楼门前的台阶上,满脸憔悴。身边还放着一个手提式喇叭。好多女孩子问我是不是学校周围洗衣店的,还有好心的女孩子告诉我说,这个寝楼大四的人少,没有多少人卖废品的。对于她们,我都只是报以微笑。于是她们又认定我是哑巴,鼓励我一定要身残志不残。</P><br /><P>  正当我支撑不住的时候,丑丹回来了。</P><br /><P>  我跟她打招呼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当发现是我的时候,她说几天不见,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我都没敢认。</P><br /><P>  我看着丑丹,笑了笑说,近些时候有麻烦啊。今天想求你件事。</P><br /><P>  她看了我一眼,说,客气了。什么事?</P><br /><P>  我说,能借你用一下嘛?</P><br /><P>  “借我什么?”</P><br /><P>  “借你的人啊。”</P><br /><P>  “借我的人?……借我干嘛呀?”丑丹冷冷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瞪大眼睛想看出我的心思。</P><br /><P>  “借你做我女朋友。”</P><br /><P>  五十二</P><br /><P>  我们学校是一个男女比例过大的学校。</P><br /><P>  同一个集体里,如果对于某一部分特别优待,反过来说就是对另一部分的歧视了。我们学校就具有典型的性别歧视,但是这种歧视却是弱势群体在歧视强势群体。翻过来或者说是对稀少物种保护。就象我国对少数民族的优惠政策一样。</P><br /><P>  这种歧视性保护在我们学校则反应在行动自由上。女生可以出入男生宿舍,男生不能迈进女生宿舍一步。</P><br /><P>  女生宿舍传达室的阿姨具有较强侦缉能力,而且战绩赫赫,这是她一直认为自己在岗位上领先同行的资本。</P><br /><P>  不知道哪届的一个学生,四年里,最大的心愿就是到女生宿舍看看。在东北,冬天是最容易伪装的时候,元旦时,他穿着肥大的羽绒服,戴着女朋友的绒帽,裹得象个丝绒包装袋之后,又戴上口罩。在几个女生的保护下,终于混进了女生寝楼。到了女朋友的宿舍,他一甩帽子,如愿以偿地说,终于混进来了,哈哈……。他没哈哈完就被那阿姨的叱责声截断了。</P><br /><P>  大妈一句别哈哈了,跟我下去。那位哥们儿的学位证没了。</P><br /><P>  那天,我拉着丑丹的手,对那位阿姨说,这是我女朋友,快要毕业了,我要上去帮她搬东西。</P><br /><P>  她看都不看,说,我不管那个,男孩子不准进。</P><br /><P>  我说阿姨,求你了。我不上去怎么帮她搬啊。</P><br /><P>  “让她们寝室的人帮忙。”看来,女人对女孩子是不会有一点怜香惜玉的。</P><br /><P>  “好多东西呢。非常重。还有电脑。女孩子搬不动的。”丑丹挺恩爱地偎着我的肩一起骗她。</P><br /><P>  幸好我们是剧社的,考验了一次表演能力。</P><br /><P>  “你们可以找专门打包的,让搬运工来搬啊。”</P><br /><P>  说不清楚她说这话是好心还是故意刁难。</P><br /><P>  我说,“我能搬为什么还要花钱请人啊?再说了,搬运工不也是男的吗?让他们上去不是更危险啊?”我凑近窗口说,“阿姨,你就让我上去吧,很快就下来了。这是我的学生证,你要觉得是假的,把我女朋友先压这儿。”我拉过丑丹,她已经开始笑了,说,“阿姨,要不,把我先压这里。”“对啊。如果你还不放心,那你跟我俩一起上去看着我们搬东西好了。”“是啊。一会儿就下来,你跟我们上去吧”</P><br /><P>  对于,脑子反应不是过快的人,就用一些罗圈话跟她说,她的逻辑思维马上就乱,很容易便从一个问题就转移到了另一个问题。当我和丑丹跟她说了一会儿,那位阿姨已经从能不能上去的问题上面转移到了对我俩信任不信任上面来了。</P><br /><P>  她翻着眼睛看了看我,没有染发,没有扎耳环,没有戴墨镜,而且,灰头土脸,再加上我和丑丹表演得象俩少先队员。她竟然同意了。</P><br /><P>  道完谢。为了防止她反悔,拉着丑丹快步上楼了。</P><br /><P>  快到白静寝室的时候,丑丹告诉我,别敲门,别出声。如果让她们听出是你的声音,不给你开门,你就惨了。你最好把白静哄出去,在这里时间长了阿姨会怀疑。</P><br /><P>  我嘻嘻一笑说,丑丹,你太好了,我下次见你再落泪好吗。丑丹笑了笑说,你一会儿在白静面前落泪吧。就转身走了。</P><br /><P>  我水房的镜子把头发弄得更乱点,衣衫更加不整齐,做了几个比较沧桑的表情,必须要选一个一下就让白静感动的造型。</P><br /><P>  除了没有点胡子茬,还是蛮象一个孤独疲惫的旅人,而且充满着忧郁伤感。</P><br /><P>  在她们寝室门口,我又练习了一下这几个表情。</P><br /><P>  正在练习呢,门开了。一个女生拿着饭盒,看到我怪模怪样,惊叫一声又退回去了,我跟着便进去了。</P><br /><P>  白静正在掂着脚尖从窗户朝我刚才坐的地方张望,扭头看我进来,目瞪口呆。</P>
52#
 楼主| 发表于 2006-2-23 16:10:00 | 只看该作者
五十三<br /><>  我一进去,她们寝室的人都认出了我。看看白静看看我,都暧昧地笑着,各自出门了。看来女孩子天生善解人意,也许这正是她们让男孩子着迷的一个原因。</P><br /><>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满眼悔恨,无限爱怜地看着白静,极其疲惫地喊了声她的名字,声音凄楚忧伤,像是受伤的浪子在弥留之际见到了一生钟爱的失散情人。</P><br /><>  当时,我在想,如果我能两眼一黑,瘫软下来,绝对可以在白静面前少解释许多内容。但是,我还是忍住没有这样做,因为,耗子用电炉煮的方便面正在我脚下沸腾。</P><br /><>  女生竟然比男生优越到这种程度了,大白天偷用电炉煮面。看来保安也是不允许随便到女生寝楼的。多好啊。不像我们,保安随时杀到。</P><br /><>  我心里不平的是违犯了校纪无所谓,却让我少了一个绝佳的表演机会。现在只能想象一下,极度虚弱又惊喜交加,昏倒在地后,被白静抱在怀里的情景了。</P><br /><>  白静看着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嘟起小嘴,低下头,象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时地翻起大眼睛看我一下,旋即又低下去。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我知道,她如果这样就是已经开始向我妥协了。</P><br /><>  趁着她低头的间隙,我迅速把这个许多男生都心存向往的地方扫视了一下。</P><br /><>  看景不如听景。</P><br /><>  这是很多喜爱旅游的人每次乐此不疲后总结的话。我是一个没钱旅游的人,所以,一直没机会去说这句话。没想到,第一次进这个让许多男生绞尽脑汁的地方,验证这句话的机会来了。</P><br /><>  这里绝对比我们寝室乱,乱的原因是已经乱地非专业人士无法收拾整齐了,床上地上桌子上墙上书架上窗台上天花板上……能利用的空间,哪里都逃不过。小到风铃贴纸大到占了半个床的娃娃熊,你能想到的难以摆放的不规则非实用物品,这里应有尽有。</P><br /><P>  这样的环境里却走出了一个又一个干净利落的姑娘,让我想起了那些出自小山村的明星们。</P><br /><P>  我准备走到白静面前,刚准备抬脚,耗子叫着,别把我的面踢了。</P><br /><P>  原来是耗子煮的啊?你MM研究会的竟然带头违犯校纪?看来马列主义理论已经与实践严重脱钩了。</P><br /><P>  我说,哦,电炉啊?</P><br /><P>  耗子白了我一眼说,怎么,准备告密啊?然后满脸严肃地的瞪着我说,可以啊!能混进女寝楼啊!</P><br /><P>  我说,没什么,我硬闯进来的。一会儿可能就有保安来了。</P><br /><P>  啊。白静一下抬起头,大眼睛里满是惊慌,看看我,看看耗子。</P><br /><P>  耗子也吓傻了。说,你疯了。</P><br /><P>  我对耗子的话充耳不闻,从在水房准备的表情里选出一个殉情时候用的,对白静说,你们不用害怕,保安上来的话,我一个人担着,和你们无关。白静,今天,我可能会被开除,这是我罪有应得。你不要难过,只是我们今生可能再也无法见面。我顿了顿,说,白静,我今天上来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P><br /><P>  白静哭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感动的。</P><br /><P>  耗子听说保安要上来,急着藏自己的电炉呢,把手给烫了,疼得象个孩子一样对着白静边撒娇边掉泪。</P><br /><P>  看着她俩互相对着落泪,我咬紧了自己的舌尖不笑出来。</P><br /><P>  那天,俩人慌乱一团,商量如何才能把我藏起来。早已忘记了对我的感情制裁。</P><br /><P>  我说,迟早要出门的,如果保安没有搜出来,到时候罪过不是更重。</P><br /><P>  白静要给她外交部的舅舅打电话,让他想办法保证我不被开除。</P><br /><P>  我赶快阻止说,不要因为我惊动国家。如果真的让他舅舅参合进来,我就真的有麻烦了。</P><br /><P>  我拉着白静说,你跟我一起下去,有办法了。</P><br /><P>  耗子怕保安进来发现她私用电炉,所以,附和着我。</P><br /><P>  白静想都没想就拉着我的手下楼了。她一直是容易被骗的女孩儿,纯洁的人都如此。</P><br /><P>  我拉着她直接出了楼门。</P><br /><P>  走出很远,我说好了。</P><br /><P>  白静瞪大眼睛,看着我说,怎么出来了?</P><br /><P>  我冲她做了个鬼脸说,不出来还准备住你们寝室啊?</P><br /><P>  白静满脸的莫名其妙,说,刚才怎么这么容易就出来了。保安呢?</P><br /><P>  我说,可能保安还没到吧。幸好咱们出来的及时。</P><br /><P>  白静满脸幸运地表情,说,好险。</P><br /><P>  我也满脸幸运地表情,说,好险。</P><br /><P>  天气真好,入夏以来,难得的一个晴天。</P><br /><P>  五十四</P><br /><P>  我一进去,她们寝室的人都认出了我。看看白静看看我,都暧昧地笑着,各自出门了。看来女孩子天生善解人意,也许这正是她们让男孩子着迷的一个原因。</P><br /><P>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满眼悔恨,无限爱怜地看着白静,极其疲惫地喊了声她的名字,声音凄楚忧伤,像是受伤的浪子在弥留之际见到了一生钟爱的失散情人。</P><br /><P>  当时,我在想,如果我能两眼一黑,瘫软下来,绝对可以在白静面前少解释许多内容。但是,我还是忍住没有这样做,因为,耗子用电炉煮的方便面正在我脚下沸腾。</P><br /><P>  女生竟然比男生优越到这种程度了,大白天偷用电炉煮面。看来保安也是不允许随便到女生寝楼的。多好啊。不像我们,保安随时杀到。</P><br /><P>  我心里不平的是违犯了校纪无所谓,却让我少了一个绝佳的表演机会。现在只能想象一下,极度虚弱又惊喜交加,昏倒在地后,被白静抱在怀里的情景了。</P><br /><P>  白静看着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嘟起小嘴,低下头,象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时地翻起大眼睛看我一下,旋即又低下去。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我知道,她如果这样就是已经开始向我妥协了。</P><br /><P>  趁着她低头的间隙,我迅速把这个许多男生都心存向往的地方扫视了一下。</P><br /><P>  看景不如听景。</P><br /><P>  这是很多喜爱旅游的人每次乐此不疲后总结的话。我是一个没钱旅游的人,所以,一直没机会去说这句话。没想到,第一次进这个让许多男生绞尽脑汁的地方,验证这句话的机会来了。</P><br /><P>  这里绝对比我们寝室乱,乱的原因是已经乱地非专业人士无法收拾整齐了,床上地上桌子上墙上书架上窗台上天花板上……能利用的空间,哪里都逃不过。小到风铃贴纸大到占了半个床的娃娃熊,你能想到的难以摆放的不规则非实用物品,这里应有尽有。</P><br /><P>  这样的环境里却走出了一个又一个干净利落的姑娘,让我想起了那些出自小山村的明星们。</P><br /><P>  我准备走到白静面前,刚准备抬脚,耗子叫着,别把我的面踢了。</P><br /><P>  原来是耗子煮的啊?你MM研究会的竟然带头违犯校纪?看来马列主义理论已经与实践严重脱钩了。</P><br /><P>  我说,哦,电炉啊?</P><br /><P>  耗子白了我一眼说,怎么,准备告密啊?然后满脸严肃地的瞪着我说,可以啊!能混进女寝楼啊!</P><br /><P>  我说,没什么,我硬闯进来的。一会儿可能就有保安来了。</P><br /><P>  啊。白静一下抬起头,大眼睛里满是惊慌,看看我,看看耗子。</P><br /><P>  耗子也吓傻了。说,你疯了。</P><br /><P>  我对耗子的话充耳不闻,从在水房准备的表情里选出一个殉情时候用的,对白静说,你们不用害怕,保安上来的话,我一个人担着,和你们无关。白静,今天,我可能会被开除,这是我罪有应得。你不要难过,只是我们今生可能再也无法见面。我顿了顿,说,白静,我今天上来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人……</P><br /><P>  白静哭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感动的。</P><br /><P>  耗子听说保安要上来,急着藏自己的电炉呢,把手给烫了,疼得象个孩子一样对着白静边撒娇边掉泪。</P><br /><P>  看着她俩互相对着落泪,我咬紧了自己的舌尖不笑出来。</P><br /><P>  那天,俩人慌乱一团,商量如何才能把我藏起来。早已忘记了对我的感情制裁。</P><br /><P>  我说,迟早要出门的,如果保安没有搜出来,到时候罪过不是更重。</P><br /><P>  白静要给她外交部的舅舅打电话,让他想办法保证我不被开除。</P><br /><P>  我赶快阻止说,不要因为我惊动国家。如果真的让他舅舅参合进来,我就真的有麻烦了。</P><br /><P>  我拉着白静说,你跟我一起下去,有办法了。</P><br /><P>  耗子怕保安进来发现她私用电炉,所以,附和着我。</P><br /><P>  白静想都没想就拉着我的手下楼了。她一直是容易被骗的女孩儿,纯洁的人都如此。</P><br /><P>  我拉着她直接出了楼门。</P><br /><P>  走出很远,我说好了。</P><br /><P>  白静瞪大眼睛,看着我说,怎么出来了?</P><br /><P>  我冲她做了个鬼脸说,不出来还准备住你们寝室啊?</P><br /><P>  白静满脸的莫名其妙,说,刚才怎么这么容易就出来了。保安呢?</P><br /><P>  我说,可能保安还没到吧。幸好咱们出来的及时。</P><br /><P>  白静满脸幸运地表情,说,好险。</P><br /><P>  我也满脸幸运地表情,说,好险。</P><br /><P>  天气真好,入夏以来,难得的一个晴天。</P>
53#
 楼主| 发表于 2006-2-23 16:11:00 | 只看该作者
五十五<br /><>  到国外去,对于父亲来说,那是不敢想象的事情。能出国的人,出生的时候,没有龙凤入怀,也要祥云罩顶,象我这样具有放牛或者到小学教书天赋的孩子,压根没那命,能去趟京城,已经算是前世修德。</P><br /><>  为了向父亲证明他对我的命运所做的一切结论性预言都是错误的,我答应了白静。</P><br /><>  当然,在她面前,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唯一为自己争回的权利就是让我把这次文化艺术节的节目演完,再退出剧社。就这点小小的要求还让我争取地呕心沥血,幸好我背过大量关于做事要有始有终,人要有责任心的格言警句。看来,受宠的女孩儿无论多么温柔,在男朋友面前都是霸道的。</P><br /><>  为了证明我这次不是敷衍她,白静拉我去师大报了一个外语学习班,据说,从这个学习班出来的人,出国就和逃课一样,连思想准备都不用做。</P><br /><>  报名处的老师语言表达能力很强,把前来报名的学生的求知欲勾引地垂涎三尺,让你真实地找到了那种象饥饿的孩子扑在了面包上的感觉,把这个学习班描述的如同是专门保送到外国的权威机构,如果,现在不赶快报上,那前途就彻底完蛋了。在这样的攻势下,白静想比较几个学习班的念头直接崩溃了,我就没什么好坚守阵地的了。下个学期才开始上课,当天报名处的老师就要求交钱,照相,发听课证。看来,急学生所急,让人好感动,只是,我将近俩月的生活费就这样稀里糊涂没了。白静却十分高兴,就像慢性病病人找到了对症根除的诊所。</P><br /><>  报完名,她终于放心了,高兴地蹦蹦跳跳,举着听课证神情飞扬对我一个劲傻笑,还说,大坏蛋,这次你跑不了了。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我又仔细看看了几百块钱换来的小卡片,是听课证,没错,不是结婚证。</P><br /><>  我在寝室宣布自己报外语学习班,准备出国的时候。他们三个给我讲了关于癞蛤蟆与白天鹅肉的关系,还给我科普了关于白天睡觉是不是会做梦的知识。</P><br /><>  他们的话让我更加自信,因为我知道他们一贯靠贬低别人增强自信。他们说,这样就会忽视差距,活得不那么痛苦。他们的人生格言就是幸福只在两种人身上实现,一种是傻瓜,另一种是装傻的人。所以,他们活得很开心,他们说我也很开心,只不过他们是后者,我是前者。</P><br /><>  我说自己马上要退出剧社了,更让他们得出我是一个没前途的孩子这句与我父亲如出一辙的结论,还说,看来爱情是男人的羁绊。当然,我知道他们之所以不想让我退出剧社是想让我帮他们找一个好点的羁绊。</P><br /><>  那次文化艺术节的演出还是很成功的,剧本改编后,内容丰富了许多,而且人物多了,场面就宏大,也许只有宏大的场面能衬托出丰功伟绩的气势,让莫非虚空地有了些膨胀的感觉,那个时候全国都出现了合校高峰,他便认为大场面自然是顺应了潮流。</P><br /><P>  第一次和那么多的女孩儿一起登台,而且全都是漂亮的,随便哪位都有段满带传奇色彩的恋爱史。我和她们在一起演出,就像是地球和月亮,背朝太阳的时候,互相借着对方照亮。</P><br /><P>  演出成功了,她们以后会收到更多的情书,赴更多免费的宴,收到更多生日礼物……而我则和他们刚好相反。这就是大学校园里,男女的区别。</P><br /><P>  接触是培养感情的催化剂,在一起时间久了,总是难以割舍。当演出结束,我对她们说我要退出剧社的时候,她们都强烈地反对,一个劲问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她们演砸了。</P><br /><P>  我劝慰她们说,演出很成功。正是因为成功我才可以安心退了。她们更加感动,认为我是吃草挤奶一样无私的人,不过说归说,她们谁也没有用泪水烘托一下离别的气氛,让我感觉很失落很失败。</P><br /><P>  剧社我托付给了丑丹,告诉她以后遇到麻烦还可以来找我。</P><br /><P>  丑丹和她们商量,演出结束请我到辣妹子聚一聚,很喜欢那里的水煮肉片,所以,很虚伪地推脱了几句就答应了。</P><br /><P>  席间,我感叹一声:美女未抱身先走,常使色狼泪沾襟。暴露了我对她们的感情基础,被她们毫不客气灌了许多酒。灌得我胃口提前罢工了,水煮肉片上来的时候一口也吃不下了。</P><br /><P>  五十六</P><br /><P>  在我念大学之前,学生是国家培养,在我念大学之后,学生是父母培养。九七年,国家第一次试点实行了教育并轨制度。九八年便转入了全面的并轨制度,我处于两者的过渡阶段,体味着两头的艰辛。也许这是国家对于辛辛苦苦培养的人才大量流失在国外,而做的痛苦抉择。</P><br /><P>  所谓的全面并轨,对于学生的全部含义便是学费比并轨前翻了几乎十倍,而且呈直线方程逐年递增。有人说这是刺激消费,有人说这是人民富裕了,有人说这是……我说这是我人生悲剧的开始。</P><br /><P>  我退出剧社后,学校竟然在每个寝室都安装了电话,据说以后还要装闭路电视。</P><br /><P>  我看着新装的电话,想,怎么我退出剧社学校这么兴奋啊?感到受宠若惊,后来才知道这是受了并轨的恩惠,要招新生了,收那么多的学费,怎么也要拿出一点现代化的气息充充门面,否则以后别说招不到生源,恐怕连被人吞并的资格都没有。</P><br /><P>  电话装了就是好,再也不用到传达室等待了。刚装了电话的那个下午,我们轮流着打,不管市话还是长途先过了瘾再说,家人,朋友,同学,恋人,陌生人……当然,第一次给陌生人打骚扰电话,很紧张,后来习惯了,成了我们乐此不疲防治心理疾病的唯一途丁?lt;/P&gt; <br /><P>  我给白静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寝室的电话号码。给家里打了一个,告诉父亲,生活费没了。没告诉他我准备出国,留着以后给他个惊喜。然后从父亲那里知道,家乡成了今年的重灾区。</P><br /><P>  入大学半年后,在二胡的感染下,我们都成了九三学社的成员。早上九点起床,下午三点起床。但是,这个光环很快就被破坏了。</P><br /><P>  电话装了后,每天五点钟会被白静的电话叫醒。让我去教室等她,于是,我每天都迫不得已早早起床,到教室趴在桌子上睡。等她来的时候,会带份奶和面包给我。</P><br /><P>  有早餐,我就忘记了早起的痛苦,而且对自己变得这么有上进心感觉很自豪。不象二胡,他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他是虫,所以,不能早起。在他这么自甘堕落的话语里,我感觉自己迟早会成为拥有爱情的科学巨匠。</P><br /><P>  我过起了不知魏晋的生活,每天和白静在一起,努力学习。奔波在教室与图书馆之间,虽然劳苦,却其乐无穷。白静让我在上学习班之前赶快把基础知识补足了,而且,她忘却了自己的学业,做起了我的免费家教,看着她每次让我明白一个句子或者一个语法甚至一个单词后开心的样子,我忽然心生许多感动,人活着为的什么呢?</P><br /><P>  如果说大学里,我真正象一个大学生的样子,那就是这几个月。我真正做到了求知奋进。</P><br /><P>  其实,学习能够让人充实,这种充实的感觉是极其快乐的。完全沉入其中,会让你忘却许多烦恼,会让你发现自己的世界有多么美好。那种对前途充满希望,对明天充满渴望的生活,会不停地鞭策着你,让你带着一种莫名的激情往前冲。</P><br /><P>  白静看着自己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那种成就感时刻感动着她。她象孩子一样向我撒娇,又象对待孩子一样呵护着我的生活。她和我约定暑假的时候跟她一起回苏州,在她生日那天请她蹬上吉塔喝鸡米粥,然后她会让我吻她。</P><br /><P>  这种双丰收的诱惑,让我彻底忘记了剧社那帮人,也忘记了自己的爱好。</P><br /><P>  从剧社退出后,梁枫到我们寝室找了我几次,都是二胡接待的。</P><br /><P>  二胡以为梁枫想和他死灰复燃,每次梁枫来过,晚上他会跟我们说,男人要大度,爱情嘛。难说的很,还跟我们辩驳说,一个人如果和另一个人谈恋爱,谁也不能认定俩人以后肯定会分手,所以,他们可以情不自禁。后来天不遂人愿,俩人分手了。难道就因为没了贞操而不能再有爱情吗?当然谁也不能保证俩人肯定会在一起,所以,和一个人在一起,又找了别人,后来又感觉和原来的……</P><br /><P>  不知道他说这些话是给我们听还是安慰他自己,我们谁也没听。</P><br /><P>  二胡问大鸡,你说对吗?大鸡说对,给我我就要。二胡骂了句动物。又问三斤,你说对吗?三斤说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二胡骂了句白痴啊你。然后问我,你说对吗?我说我浪子回头了,不懂爱情。三斤说,错了一个字,你不是浪子,你是浪人。然后转过头,躺下去。一字一句地诵:</P><br /><P>  ……</P><br /><P>  冬天的风</P><br /><P>  吹着南来的我</P><br /><P>  谁能知道</P><br /><P>  那裂肤的痛</P><br /><P>  一片寂静</P><br /><P>  覆盖着哭泣的亡灵</P><br /><P>  我不想唱歌</P><br /><P>  只想做个快乐的贼</P><br /><P>  打劫</P><br /><P>  每个人的爱情</P><br /><P>  一干二净</P><br /><P>  ……</P><br /><P>  (第二部分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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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3 16:11:0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部分<br /><>  人生本身是一场悲剧,起于哭声,至于眼泪。乐观的人懂得如何自欺欺人地用欢笑把这个历程充满,悲观的人则一直跪拜在生活的脚下,匍匐前进。从这个意义上说,幸福是脆弱的,如一根筷子顶着一个鸡蛋,你只能欣赏,不能触动,因为鸡蛋随时都可能落地破碎。所以,幸福不会长久,这是许多年来,我一直坚信不疑的。而且,每段幸福的结束都会牵扯出一段让人不忍回忆的酸楚。</P><br /><>  五十七</P><br /><>  和白静躲在二人世界里,如果说是一种幸福甜蜜。那么这种幸福甜蜜却如冬季的玫瑰,只能开在温室里。</P><br /><>  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俩几乎迷恋上了这种生活。早出晚归,出双入对。因为她的漂亮体贴,我的幽默风趣,爱情的汤锅一直都在沸腾。我俩象被嚼在一起的口香糖,天才也难以分开。</P><br /><>  快乐是转瞬即逝的,否则也不会被称为"快"乐。在这一点,上帝一直尊奉着人生是个悲剧的原则,执行地公平顽固。</P><br /><>  那天放了自习后,送白静回去的路上,她告诉我说,她已经打电话把我们交朋友的事情给爸爸妈妈说了。</P><br /><>  我说是不是他俩痛哭流涕抱怨家门不幸啊。</P><br /><>  白静挽着我的胳膊,嘻嘻笑着说,是啊。哭得一塌糊涂。不过他们说,象他们这样的女儿能找到这样的已经不错了,只求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你对我好点。</P><br /><>  我们俩边走边嬉笑着。</P><br /><>  “爸爸妈妈很想暑假见见你。”</P><br /><P>  “想提前享受有了半个儿子的乐趣啊?”</P><br /><P>  “少得意哦。他们是怕我年幼无知上当受骗,替我把关一下质量问题。”</P><br /><P>  “好紧张哦,要不要考试?”</P><br /><P>  “嘻嘻~面试就可以了。”</P><br /><P>  “完了,我口语最差。”</P><br /><P>  “能数十个数,分别男女厕所就行了。”</P><br /><P>  “哦,我一定好好复习。”</P><br /><P>  “哈哈……”</P><br /><P>  “嘿嘿……”</P><br /><P>  ……</P><br /><P>  那天,我在女宿舍门口,答应白静暑假去苏州见她父母。然后就吹着轻快的口哨回来了。</P><br /><P>  半个小时后,我对白静的承诺便毫无意义了。</P><br /><P>  走到寝室门口,例外没有听到二胡的走调音乐,也没见大鸡穿着内裤在每个寝室来回串。</P><br /><P>  今天什么日子?大家都这么规矩?不会有什么阴谋吧?他们三个一直是隐藏在人民内部的阶级敌人。</P><br /><P>  我拦住对门寝室的一个小子问,今天什么日子?</P><br /><P>  他看了看我,挠着头想了想说今天好像是他老爸老妈结婚二十五周年纪念日。</P><br /><P>  我估算了一下他的智商,然后对他说,记得就好。一定要打电话祝福他们。这么久了还在一起,很不容易的。</P><br /><P>  我观察了一下宿舍门,没有什么机关。然后就小心翼翼地推开了。</P><br /><P>  寝室里多了三个面孔:两个美女,一个猪头。</P><br /><P>  大鸡,二胡,三斤规规矩矩坐在一边,对面是莫非,丑丹,梁枫。</P><br /><P>  五十八</P><br /><P>  美女面前,男人不是流氓就是绅士。</P><br /><P>  大鸡他们三个象刚宣完誓的少先队员一样坐着,面对美女与野兽的真人现场版,被刺激地胡说八道。看我进来,舒了口气。也真难为他三个了,装出温文尔雅的形象,对着两个仙女夹一个相扑选手的景象,说不清楚是赏心悦目还是污染眼球。</P><br /><P>  我的加入破坏了三对三的平衡,狭小空间顿时显得局促烦乱,原本排序打乱后重新组合了。梁枫看我进来,竟然站起来坐到二胡旁边,有意无意拉着二胡的手,眉毛扬起,嘴角上挑,眼神怪怪地扫了我一眼,她眼睛里奇怪的内容在我记忆里特别清晰,许多年后仍能在我脑海清晰地浮现出来。二胡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抖地床都开始晃动。</P><br /><P>  莫非肥大的躯体坐在我的床上,挤得我和丑丹换到另一张床上坐着,他每说一句话,床都象被满足的受虐狂一样呻吟一会儿。</P><br /><P>  他对我私自离开剧社十分不满,而且毫不理会我的解释,居高临下把我批评地如同失足青年。让我只剩目瞪口呆的份了,好像幸好他及时发现,否则我就不可救药了。</P><br /><P>  最后他说省教委暑假组织十所高校联合赈灾义演,电视台直播,让我代表学校必须参加演出。最后威胁地说校团委书记已经通知你们黄导了。</P><br /><P>  丑丹很可怜地给了我一份剧本,说,你尽快改一改吧,时间快来不及了。</P><br /><P>  我没有别的选择。</P><br /><P>  否则这屋里的人谁也不会答应,我知道的。</P><br /><P>  二胡是典型的爱国主义狂热分子,记得大三那年巴尔干半岛打仗,二胡正躺在床上梦游,听到那台破电视里说美国轰炸了我驻南使馆,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已经大喉一声,日他个妈的。跳下了床,等我们反应过来,我的床单已经在二胡手里成了两截。他是我们学校第一个冲出去游行的。</P><br /><P>  现在是赈灾义演,又有梁枫,二胡就会逼着我无条件接收他们提的一切。就凭着丑丹的模样,大鸡也不会可怜我,而且他一句话就能把三斤拉拢过去,三斤一直是个为了早餐而丢失原则的人。</P><br /><P>  不出我的意料,等莫非他们三个刚走,大鸡就狠狠捶了我一拳,说,中华民族需要你的时候到了,必须把丑丹给我介绍介绍。妈的,这是什么逻辑啊?</P><br /><P>  我给白静打了个电话。在白静嗔怒的一连串讨厌中极其不情愿地答应让我再演一次。</P><br /><P>  难得的甜蜜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破坏掉了,除了每天早上去等待白静的早餐外,不能再陪她自习。而且到了后来因为晚上要改写剧本,连早起去教室等她一起吃早餐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她每次带了两个人的,却总是一个人在吃。</P><br /><P>  生活就这么不经意地又回到了从前。让我想不到的是那个晚上竟然使那种平静甜蜜的日子从此成了永久的回忆。</P><br /><P>  现在,我是不相信承诺的。承诺是缺乏理智时候说的话。</P><br /><P>  暑假来临的时候,我承?白静的两件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食言了一件。因为暑假要义演,我不能陪她去苏州,而且,文科的假期实习,要到地方去联系单位,不像我们要留在学校。实习的时间紧迫,白静不能等我义演结束了。</P><br /><P>  送白静去火车站那天,刚下过雨。到处都湿漉漉的,一如她的心情。</P><br /><P>  站台上人很少,火车过后留下的难闻气味也被雨水冲洗地一干二净。</P><br /><P>  她抱着我很难过地说,都答应妈妈了,要带你一起回去的。</P><br /><P>  我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说,别把气氛营造地跟出嫁一样,以后有的是机会啊。</P><br /><P>  最后她讨价还价,让我演完后自己先去苏州,她去接我。</P><br /><P>  我答应后。她冲我做了个鬼脸,偎进我怀里。</P><br /><P>  拥着她,一丝清香沁人心脾。那种干净而又稚嫩的香味儿让我一阵晕眩。</P><br /><P>  有种非常强烈的依恋和伤感如白静那特有的香味儿,飘进我的鼻孔,透进我的血液。我紧紧抱着她,低下头吻着她的长发。</P><br /><P>  她脸蛋酽红,抬起头看看我,又快速躲开我的眼睛,把头重新埋进我的怀里。</P><br /><P>  那天,我们破坏了另一个约定,没等她过生日,我便吻了她。</P><br /><P>  在那个雨后的下午,阳光里到处都是七色的彩虹。</P><br /><P>  白静娇羞局促,紧紧闭着嘴巴,一个劲往我怀里钻。她那种害羞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P><br /><P>  我们的吻浅尝辄止,非常失败。</P><br /><P>  事后,她红着脸问我吻她是什么味道。我说好像是绿箭的味道。</P><br /><P>  我问她被我吻是什么感觉,她说有点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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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3 16:12:00 | 只看该作者
五十九<br /><>  有哲人说:生活就是一张网,每一个节点都改变着你的生活,牵涉你的梦想。在不经意的时候,可能它已经潜入你的生活,改变了你命运的轨迹,于是人生的幸福或不幸往往是一个偶然。</P><br /><>  那个夏天,老天象是被人抛弃的怨妇,整天都哗哗啦啦没完没了。把许多年来欠下的淡水资源一次性全部还给了大地。于是,全国各地都在告急,我的家乡也不例外。</P><br /><>  这场雨象个玩笑一样改变了我的生活,也改变了我的命运。</P><br /><>  白静走了。生活变得有点失落,就像阳光里缺失了一段光谱,又象是饭菜里忘记了一味佐料。</P><br /><>  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P><br /><>  每天早起五点我穿好衣服准备去教室等白静的时候,才想起,已经暑假了,于是,又脱了衣服睡下。</P><br /><>  夜深人静的时候思念象荒草一样到处蔓延,给白静拨个电话,响两声后挂掉,白静很快就会打过来。互相倾诉,直至大鸡他们三个醋意横生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互相催促对方先挂。每次,我都会妥协下去,先自挂掉。否则我会怀疑我们俩到天亮也挂不掉。挂掉电话,我便更加想念白静,整夜整夜地失眠。我可怜兮兮地向三斤求助。他竟然没有给我一碗醋喝,却告诉我,这样也挺好,到了地狱不用倒时差。</P><br /><>  我们专业的假期实习是在实验室做点没用的试验,简单地一塌糊涂,除了混几个学分外,没什么更大的意义。第一节课上,老师告知,等开学的时候交篇实习报告就可以了。下课很多人就请假回家了。为了报效祖国,我便也请假去排练义演的节目。</P><br /><>  那次,排练的是小话剧《桥》,故事很感人,讲述抗洪抢险中,一位军人舍己救人壮烈牺牲的故事。每次,排练到那位军人在被洪水卷走的时候,总让那些旁观的女孩儿泪水涟涟。</P><br /><>  我演军人,梁枫演未婚军嫂,丑丹演被救的姑娘。全是感情戏,都很投入。</P><br /><P>  因为梁枫,二胡每次也会跟着请假。他去了一次后,被那些美女们激发了灵感,琢磨着加入剧社,而且还拉拢大鸡和三斤。那个时候还没有F4这个称呼,他却天才地提出让我们在剧社成立Q4这个弱智的组合,真实的含义是quietsound(寂静的声音),缩略为QS,又觉得抽象,想到是四人组合,而且发音相同便改成了Q4。</P><br /><P>  他去剧社看排练的时候,把这个自认为很有上进心的想法告诉了梁枫。梁枫说怎么听着象是"快死"啊!</P><br /><P>  那段时间,二胡经常买冰激凌给梁枫,还给她唱自己新作的曲子,俩人都很高兴。当然,我也很高兴,因为每次二胡买冰激凌都不得已给我带一个。</P><br /><P>  梁枫是一个很吸引人的女孩儿,从内到外透着一种爱情信号。每当,我看到她和二胡说笑的时候,我便会想起那天晚上她那怪怪的眼神。</P><br /><P>  六十</P><br /><P>  爱情是需要靠时间积累,感情沉淀的,就像珍珠,内核不过是颗砂子,被泪水一层层包裹后,灿烂夺目。二胡一直这样认为。</P><br /><P>  我期待着二胡的爱情在那个假期沉淀成珍珠。为此,在梁枫面前,我和丑丹非常亲密。梁枫是个敢作敢为坚韧不拔的女孩儿,只不过用错了地方。</P><br /><P>  在诱惑面前最好的抵御是逃避。我这样想。</P><br /><P>  白静打电话说,这些日子老做恶梦。我想可能是因为白天实习,晚上打电话,睡眠不足的原因。就戏谑地说,睡觉是对死亡的模拟,生命本身就短,还用一半的时间来睡觉,如果睡觉的时候再不做梦,那就更亏了。</P><br /><P>  但是,白静很怕。她说,她很多天重复做一个梦,让我演出完哪里都不要去,直接到苏州。我问她梦到了什么内容,她说梦到我救人时候淹死了。我听完笑了。想起了《桥》。</P><br /><P>  戏里面,有一段救人的戏,我和丑丹演。我抱着丑丹在虚拟的洪水里上下沉浮,我俩设计了许多舞蹈的动作掺杂其中,美感很强。第一次名目张胆变着花样抱着一个女孩子挣扎地死去活来,丑丹演地很动情,每次演到她被我托上岸,伸手拉我时,我却被洪水淹没的时候,我能看到她眼睛里晶亮亮的泪珠。</P><br /><P>  梁枫对我俩在舞台上的表演,很看不惯,问我到底是救人呢,还是发情呢。</P><br /><P>  我告诉梁枫,舞台上的东西都是虚无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丑丹和我之所以演得很到位,是因为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梁枫只是嘴角冷冷地撇一下,不知是嘲笑还是鄙视。</P><br /><P>  丑丹的表演感染着在场的每个人,让很多人感到了祖国正在受难。当然也感染了二胡,感染他的结果是,每天都添油加醋告诉大鸡他俩我在舞台上占了丑丹多少便宜,而且把一些舞台上的肢体语言描述地令他俩垂涎三尺,不光是他俩想入非非,我听地也热血沸腾。后悔在舞台上过于老实。为此,每次排演完都必须给他们买啤酒一平民愤。二胡,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每次喝着酒的时候我就这么称呼他。</P><br /><P>  不过很快,我就变成了他们眼中真正吃里扒外的人。</P><br /><P>  演出那天晚上。因为很多学校合演,所以,现场和后面管理乱糟糟。</P><br /><P>  那次演出,我们学校的节目是压轴戏。演完后,他们便到演员席上接着看演出,其实,演完后还坐在哪里是想和其它学校的同学借机认识。我坐了一会儿有点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什么原因,很想安静一下。便一个人到后面的更衣室。</P><br /><P>  因为,演员来自不同的学校,为了安全起见,每个学校的学生化妆换衣服都在自己学校的车里进行。更衣间是没人进的。</P><br /><P>  我刚坐下来,梁枫也进来了。</P><br /><P>  她问我怎么不去看演出,我说想安静会儿。她笑了笑说,我陪你呆会儿。</P><br /><P>  说完就紧贴着我坐了下来。</P><br /><P>  有一种女孩儿,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她,却时刻都有拥有她的欲望。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性感。这种气质是男人的克星,很多女人学不来。</P><br /><P>  梁枫就是这样的女孩儿。</P><br /><P>  我站了起来。她拉住我的手强硬地命令我坐下来。</P><br /><P>  我重新坐下来,她富有弹性激情的身体紧贴着我。在弥散着馥郁的紫罗兰香味里,我想起了自己的初吻。</P><br /><P>  “今天,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如果你怕,可以走。”很鄙视的口气。</P><br /><P>  “有怕美女的色狼嘛?”</P><br /><P>  ……</P><br /><P>  ……</P><br /><P>  “那天,把你吓着了吧?”</P><br /><P>  “巴不得再来一次。”</P><br /><P>  “你其实挺坏的。”梁枫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P><br /><P>  “都是装的。省得被美女欺负。”</P><br /><P>  “我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好嘛?”</P><br /><P>  “……”</P><br /><P>  “做我男朋友吧?”</P><br /><P>  “我很喜欢白静。”</P><br /><P>  “我只需要一个假期,等她开学来,你觉得还是喜欢她。我们就分手。”</P><br /><P>  “到时候不忍伤害你?”</P><br /><P>  “我根本不信爱情能有多久。一个假期足够了。”</P><br /><P>  “不可能,除非我和她分手了?”</P><br /><P>  “那丑丹呢?”</P><br /><P>  “那是演戏。”</P><br /><P>  “你很会演戏!”</P><br /><P>  “二胡呢?”</P><br /><P>  “过去的东西我从来不回头看,男人越宠越坏。”</P><br /><P>  “那你还宠我?”</P><br /><P>  “你在我眼里根本不是男人。”</P><br /><P>  ……</P><br /><P>  那天,梁枫吻我的时候,我没有躲避,而是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她一只手勾住我的脖子,一只手从我的背上滑过,引导着我的手,我笨拙而又慌乱地在她的体恤里探索着。那几条简单的带子,却怎么也弄不开,在我寻找结到底扎在哪里的时候,梁枫往背后一抹,竟然松脱下来。</P><br /><P>  在那一刻,我从自己的手掌里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温柔乡这个说法。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颤抖,喉头发干。</P><br /><P>  我的另一只手去脱她的体恤时,二胡破门而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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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3 16:13:00 | 只看该作者
六十一<br /><>  ……</P><br /><>  上帝是个长不大的孩子</P><br /><>  他的一生</P><br /><>  只做两件事情</P><br /><>  monkeyshineandsleeping</P><br /><>  所以</P><br /><>  他醒来的时候</P><br /><>  你千万不要逗他开心</P><br /><>  否则</P><br /><>  不幸将在你的生活里</P><br /><P>  扎根</P><br /><P>  因为</P><br /><P>  你哭泣的时候</P><br /><P>  他却累了</P><br /><P>  睡得很深</P><br /><P>  ……</P><br /><P>  《掌管命运的神》。二胡</P><br /><P>  长江畔,洪湖边的一个小镇,千百年来象朵开在大地上的小花。美丽,安静。</P><br /><P>  据说,父亲的父亲是个流浪诗人,不过,他只做到了流浪,诗却没作出几首。后来,流浪到他后代的家乡,无师自通成了风水先生,他说这是一块人杰地灵的地方。于是,连流浪也做不到了。</P><br /><P>  湖边江畔的风景很美。绿水白鹭。莲下穿舟。残阳夕照。渔歌唱晚。再加上白帆烟波,薄雾缥缈。是一副典型的泼墨山水。</P><br /><P>  父亲没有如了他父亲的愿,在这地灵的地方人杰起来。于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后来,人越来越多,小镇慢慢臃肿了,父亲把老房子卖掉,把新房建在了江边堤坝上。让我每天都对着充满灵感的家乡陶冶情操。一如当年他的父亲对他。</P><br /><P>  我家临着长江,近的可怕。水上涨的时候,父亲喜欢坐在二楼阳台上钓鱼。小时候,起床站在楼顶伸个懒腰,然后一头扎进江里,可以一天不用上岸。母亲非常喜欢秋天,因为江里的蟹能爬进厨房。</P><br /><P>  这就是我的家乡,一个充满诗情画意,水乡田园的地方。在那个夏天,这一切都成了灾难。</P><br /><P>  当我恨恨地想在梁枫面前挽回所谓男人这个虚无的面子时,二胡闯了进来。</P><br /><P>  我慌乱地站起来,衣衫不整,左手还拿着梁枫的乳罩。</P><br /><P>  惊愕,尴尬,羞愧……那一刻,我的大脑象一个心理医生的教案一样,充满了这些纯心理的词语。我站在二胡面前,大脑一片空白,等待那充满绝望的一耳光。</P><br /><P>  二胡象刚从马拉松赛场上下来,脸色惨白,浑身汗湿,靠着门框兀自喘了一会儿,才抬起眼。他看了我看,看了看梁枫。脸色更加惨白,他鼻翼翕张,不停地抹着额头上的汗。</P><br /><P>  足足看了我俩一分钟。然后,长呼了一口气,象是要把自己的所有力气都呼出去。</P><br /><P>  他问我你们演完了吗。</P><br /><P>  梁枫穿好了衣服站在我旁边说完了。有事吗?</P><br /><P>  二胡看都没看她一眼,咬了咬牙继续盯着我说,你现在立即回学校到系办找黄导,有重要事情,他等着你呢。要快。</P><br /><P>  说完,他扭头走了。</P><br /><P>  等我追出来的时候,二胡已经钻进一辆出租车里走了。</P><br /><P>  我赶到系办的时候,黄导还在等我。</P><br /><P>  黄导告诉我家里打电话过来,让我立即回去一趟。我心里咯噔一下,大脑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白静的那个梦。</P><br /><P>  黄导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你不用考虑学校的事情。这里的一切我帮你办,你先回去。顿了顿告诉我说唐天,你一定要记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坚强起来。然后从兜里拿出一叠钞票说因为事情比较急,没太多的钱,身上这些你先拿着路上用。</P><br /><P>  我走出系办的时候,二胡过来了。他递给我一袋食物和饮料,然后给我一张火车票。告诉我说,这是离现在最近的一列车,还有一个多小时。</P><br /><P>  我抱着二胡失声痛哭。</P><br /><P>  二胡抹干我的眼泪。一言不发。松开我,独自走了。</P><br /><P>  六十二</P><br /><P>  父亲被追认为了烈士,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也是最高的荣誉。他永远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生最风光的时候竟然是在葬礼上。</P><br /><P>  那天,万头攒动,悲声一片,县委书记亲自主持了父亲的追悼会。不过,这一切都不会让他再有受宠若惊的恐慌,而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成了我和母亲心中永远的痛。</P><br /><P>  父亲的一生充满了许多解不开的结,这些结让他的生活变成了黑色的幽默。他认定的事情在他脑海里永远都是正确的,带着超强预见性地朝那个方向走。为此,他越努力生活越是平淡无奇,枯燥无味。他把自己以及他儿子的命运永远都定格在生活边缘,他一生中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把我培养成小学教师,他认为这将是我以后受苦受难的源头,他的责任。父亲的所有追求都停留在生活表面,即使他泡在水里连续抢险救灾三十多个小时后,躺在母亲怀里弥留之际也没有说出小学生课本里那些英雄牺牲前的豪言壮语,而是,抓着母亲的手说,我好累。</P><br /><P>  短短三个字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落泪了,也垒成了父亲人格顶峰,让我无法逾越。</P><br /><P>  那个夏天,我的家乡成了一片茫茫水泽。我家也随着堤坝的决口一无所有了。</P><br /><P>  安葬完父亲,我仅仅陪了母亲一天,便加入了抗洪救灾的队伍,每天翻滚在烂泥或者浑浊的水里。腥臭,泥泞,劳累,困倦……让我感受着在生命边缘挣扎的苦难,也让我体味着父亲弥留之际的痛苦。</P><br /><P>  水,水,水,水,水……</P><br /><P>  那个夏天,我忘记了一切。</P><br /><P>  六十三</P><br /><P>  灾难是催人成熟的催化剂。</P><br /><P>  那个夏天,我成熟了。</P><br /><P>  洪水退去,安置好母亲。我再去上学的时候,已经开学很久了。</P><br /><P>  火车上人很少,一如我心情的凄凉。</P><br /><P>  过了山海关,我才想起自己是去上学,学校里还有老师,同学,剧社,白静,梁枫……我心里也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丝不安。</P><br /><P>  我想必须要赶在下火车之前,让自己快乐起来。</P><br /><P>  我抬头向四周看了看,空荡荡,几个旅人都躺在椅子上睡觉。错过了时节,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享受。坐了这么久火车,第一次买硬座享受卧铺的待遇。我也躺了下来,也许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很深,连梦都忘了做。</P><br /><P>  清理车厢的列车员把我叫醒来的时候,火车已经进站多时了。幸好是终点站。我背上自己那个干瘪的背包下车了。</P><br /><P>  站台里人也很少。习惯了那种摩肩接踵,忽然轻松下来,让我有点不习惯。</P><br /><P>  我出站口的时候,被梁枫一眼便看见了。她高兴地不停向我招手,等我出来,便双脚并拢一蹦一跳来到我跟前,说,你终于回来了。</P><br /><P>  我问她,你怎么在这里?梁枫羞赧地笑了笑说,我每天都来等这趟车。我知道你会坐这趟车来的。她说完看了看我,然后,来拿过我的包。我没说什么,径直向外走。</P><br /><P>  阳光很好,天气却有点凉飕飕。东北的天气一直有种干净凉爽的味道,象冷水里浸泡过的黄瓜,又象山村的小家碧玉,既无贵妇的胭脂味儿,也无穷汉的污垢味儿。</P><br /><P>  我站在台阶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呼出来的时候,一位穿着破旧军训装的男子过来对我说,小兄弟,求你一件事。</P><br /><P>  我看了看他,说什么事?于是他满脸忠厚地告诉我,自己是一复员军人……。等他再三保证会还给我,会报答我的时候,我才听明白,他要我给他点钱。</P><br /><P>  看来我的形象还是比较善良而且富有同情心的,我对他有这样的眼光感到满意,于是,手便摸向了口袋。那位军人象是听到解放军消息的农奴,满面期盼,充满喜悦的目光地盯着我的手。</P><br /><P>  梁枫走过来嘻嘻笑着对他说,钱又被人偷了?还没找到你家亲戚呢?然后对我说,这个人记忆力不好,老是记不得已经骗过谁了。她第一次来火车站接我就给过她钱了,但是每次遇到,还是用这个理由。那个人听梁枫说完,看了看她。咧嘴笑了,顾不得问我要钱就走了。走了很远还回头看着梁枫乐。</P><br /><P>  我和梁枫边走边乐,感叹这世界好人难做。</P><br /><P>  梁枫要帮我拿包,我没让。她跟在我身后问我怎么这么晚才来学校。害地她每天都来等一次。然后又抱怨说,暑假里也不打个招呼就走了,好狠心。</P><br /><P>  我心里象是被扎了一下,对她说,我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来和她没关系。</P><br /><P>  梁枫愣了一下。冲我做了个鬼脸说,脾气见长啊。我还是你女朋友呢。</P><br /><P>  我站住转过身面对她说,梁枫,我有女朋友,我女朋友叫白静。</P><br /><P>  她抿了一下嘴唇,说,我知道啊。不过,咱们暑假里不是说过嘛。我在假期里是你女朋友……</P><br /><P>  “梁枫,我不想再解释什么。那天晚上你说过的,只要我当时真正把你当做恋人,开学后,你会尊重我的选择的。”</P><br /><P>  “我……”</P><br /><P>  “我的女朋友是白静。”我截断她的话。</P><br /><P>  “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多天,你不会一见面就这么伤害我吧?”</P><br /><P>  “谢谢!”</P><br /><P>  “嘻嘻。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狠心。”梁枫竟然笑地很天真。“虽然,开学了。白静还是你女朋友。但是,我们毕竟也算恋爱过了,虽然很短暂……”</P><br /><P>  “已经结束了。希望你能记得你的承诺。”</P><br /><P>  “我们还没正式分手啊。今天我请客,既为你接风,也为我们正式分手庆祝一下好吗?”</P><br /><P>  “对不起,我没心情,也没时间和你分手。你不用再跟着我,我想一个人回学校。再见。”我从梁枫身上拿下自己的包。抛下梁枫扭头走了。</P><br /><P>  我走了几步,又扭头走了回来。梁枫看我走了回来,眼睛里忽然有了感动的神色。</P><br /><P>  我走到她跟前说,我最后劝告你一句,二胡很不错。希望你……</P><br /><P>  我的话没说完,梁枫扬手抽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P><br /><P>  耳朵轰鸣。脸颊火辣辣地疼,没错,是一记耳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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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3 16:13:00 | 只看该作者
六十四<br /><>  如果有前世今生。前世,梁枫和我应该是一对冤家,今生注定了纠缠不清。那些隔着时空的债,到底是谁该偿还呢?或许互相偿还,爱情有时候是把双刃剑,爱与被爱一样受伤。这种偿还何止不是一种无止无休的自我伤害呢。</P><br /><>  那天,耳光响过,梁枫的泪珠便滚落下来。</P><br /><>  看着她,我忽然心生许多感触。梁枫是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女孩儿,第一次被女孩子吻是她干的,第一次被女孩子打也是她干的。对她,我就像逆着强光。眼前白花花,一片茫然。</P><br /><>  梁枫那记响亮的耳光招来了许多人。把我俩围中间。也许威猛的人最见不得霸道,就像老虎不能容忍猴子耀武扬威一样。所以,彪悍的东北人总是无法容忍不公平的事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P><br /><>  梁枫满脸委屈地站在那里。围观的人们都用愤怒的目光看我,指责我欺负人,好像刚才被打的是梁枫。我站在那里想,在中国的道德社会里,某些程度上,男人才是真正的弱势群体。</P><br /><>  爱打抱不平的人竟然全是男的,七嘴八舌要我道歉,我能听出他们语气里满是怜香惜玉的酸味儿。</P><br /><>  我看到远处两个警察朝这边走来,赶忙对大家解释说,这是我女朋友。说完赶快拉着梁枫向外走。要赶快逃掉,据说被警察抓到是会被送收容所,特别是我神形憔悴,象是流浪了很久。</P><br /><>  上了公交车,梁枫的眼泪还没止住。我看了看车上的人,胆怯地说,求你了,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P><br /><>  我说完,梁枫伏在我怀里哭的更加伤心。一对老人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站起来,说他们要下车了,让我俩坐他们的座。老人拍拍我的脑袋说,小伙子,别老惹姑娘哭。俩人走一起不容易,要学会珍惜啊。我满脸微笑地对老人说,好的,好的。然后又对梁枫说,不哭了。对不起哦,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P><br /><>  那天,看着老人很赞许的冲我微笑。我一遍又一遍默默向自己诉苦,哑巴吃黄连啊!</P><br /><P>  梁枫伏在我怀里边哭边跟我说,她被好多男孩子追过,但是她还是第一次追男孩子。抹把眼泪说还没有男孩子让她落过泪。她边说边抽泣,说她也没想着和我能怎么样,只是喜欢我嘛,想让我对她好一点。说自己从开学到现在天天来接我,对我那么好,我却那样伤害她……</P><br /><P>  我默默地替她擦着眼泪。她甩开我的手说,不用假惺惺。让我放心好了,以后她不会再找我了。</P><br /><P>  六十五</P><br /><P>  物理课上,老师说,世界上的万物都遵守对称原理和守恒原理。此生彼消,互相转化。听着他的话,我便趴在桌子上想,情感也遵守这两个原理吗?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有多少快乐就有多少痛苦?如果是。这个世界是多么悲哀啊!</P><br /><P>  这个充满唯心的唯物主义理论让我常常对命运感到畏惧。</P><br /><P>  暑假的事情,因为事发过急,寝室里除了二胡谁也不知道。</P><br /><P>  我进寝室的时候,三斤正拿着实习时候买的望远镜看路上过往的女孩儿。他看我进来,很吃惊地上下打量着我。只差问我一句,你推销什么?</P><br /><P>  我问他刚才在干什么?他才反应过来是自己人,伸头看了一下消失在树荫里的女生说在治疗近视,然后色迷迷地对我说,这是他探索的医学新疗法。看来三斤的医术已经从药疗阶段上升到了物理和心理双重理疗阶段。</P><br /><P>  我取下皱缩的核桃一样的背包说,恭喜你。以后,我们可以躺在床上对着月光看书了。</P><br /><P>  三斤用望远镜对着我看。边看边说。你是不是去西藏了?怎么弄地这么狼狈!然后又说,你和白静现在真是心有灵犀啊。憔悴都能同时进行。</P><br /><P>  我吃了一惊,问他,白静怎么了?</P><br /><P>  三斤放下望远镜说还能怎么了?快疯掉了!</P><br /><P>  他开始翻我的背包,边翻边说你也真够没良心的,人家白静一天好几个电话到寝室,逼得我没少被耗子教训。都什么时候了才来,也真够狠心的,怎么不等放完寒假再来啊。三斤翻了一遍很失望,又翻了一遍,说,怎么什么都没有?拿着背包问我吃的都藏哪里了?我说刚才在走廊里就被大家分吃完了吧。三斤骂道,妈的!咱系的都缺乏素质教育,应该向我学习,从来不吃别人带的东西。</P><br /><P>  他说着话又拿起望远镜对着我的眼睛认真地看,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湖水里充满了忧郁和疲惫,最伤心那眨眼间的憔悴……三斤的小眼睛从望远镜后面抬起来,眨巴着看我,说,你不会是在家被老爸老妈逼着和村头傻妞成亲了吧。</P><br /><P>  心里的失意与烦恼加上旅途的劳累,让我无心理他。我坐在床上困意重新袭来。我脱下鞋子准备睡一觉。</P><br /><P>  还没躺下就被三斤在我肩头打了一拳,说,你真的有新的女朋友了?</P><br /><P>  三斤这家伙,跟着大鸡没学会洗衣买饭,就学会了动辄捶人。我说你这几天受什么刺激了吧?别理我,烦着呢。</P><br /><P>  三斤又捶了我一拳,说,白静真的快疯掉了。你还睡觉?</P><br /><P>  我忽然想起答应了白静假期去苏州的。但是自从回家到现在还没跟她联系呢。</P><br /><P>  我坐起来。</P><br /><P>  三斤已经拨好了电话,递给我。我接到电话,刚说了一句让我家白静接电话。便开始同情三斤。因为,耗子绝对是个决定战争主动权的女孩子。听着她电话里的一连串责问,终于明白那些领导为什么每次开会都能讲几个小时了,看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绝对可以列为演讲与口才的基础课程,嗯,耗子在mm研究会没有白学。</P><br /><P>  我听完耗子对我的责骂,继而延伸到对男人本质的批判,得出结论男孩子都应该受到惩罚后。小心翼翼地问,我家白静呢?耗子说不知道。就啪地挂掉了。</P><br /><P>  我愣愣地听着电话里的盲音。然后放下电话,同情地拍了拍三斤说,好兄弟,受苦了。刚说完电话又响了。耗子打过来的,让三斤告诉我去图书馆能找到白静。</P><br /><P>  三斤哭丧着脸还没说完,我便已经下床去图书馆了。</P><br /><P>  图书馆里静俏俏的。我到白静和我常去的阅览室。里面几乎没有人,白静趴在一张桌子上,我静静地走进去。她竟然趴在那里睡着了。</P><br /><P>  桌子上放着英语复习资料和笔记本,笔记本上画满了一只可爱的小猪和一个小美女的漫画。小美女问小猪我可爱不可爱啊,唐天?小猪流着口水傻傻地说,好可爱啊!!!小美女揪着小猪的耳朵说,那你为什么不天天陪着我啊?小猪没了,小美女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月亮。空白的地方写满了。唐天,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P><br /><P>  我鼻子酸酸,眼睛发热。</P><br /><P>  白静趴在那里象个孩子一样睡着,可爱的小脸蛋瘦了一圈,红红的嘴唇不时象吃甜食的孩子一样咂一下。我伏下去,在她脸颊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坐在她旁边,轻轻地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她。</P><br /><P>  白静趴在那里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睁开了眼睛。</P><br /><P>  她看到我后猛地坐起,随着大眼睛的睁开,泪水象那年的陨石雨。我把她揽进怀里,她什么也不说,不停地哭,一边哭一边用小拳头不停地在我身上敲。</P><br /><P>  那天,我也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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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3 16:14:00 | 只看该作者
六十六<br /><>  进入大二后,我像破壳欲出的蝶,总是悸动着莫名的迷茫和痛苦。也许储备了许多年,思想和素质终于发生了质的飞跃而必须的一种苦痛,就象十月怀胎终于知道了分娩地滋味。</P><br /><>  二胡说,许多年的知识就像积存着一直发酵的粮食,大学生活是酿成酒的催化剂,越过那段煎熬,你将直面人生,于是,水变成了酒,醉了你身边许多人。</P><br /><>  我到图书馆查了许多资料,才弄明白这是人在成长过程中量变引起质变的一种自我保护。对于这段痛苦,也许,许多年以后会感觉那是种财富,但是,那个时候却有多少人为此走向了迷途。</P><br /><>  大一是个兴奋期,由于新奇,忘却了还有许多烦恼,过了那段快乐的时间。不知道别人怎么样,我的生活被二胡说中了。</P><br /><>  小时候埋藏在心底的梦幻,在那段时间里慢慢的破灭着,幻化着,让人分不清哪个更真实。理想与现实的冲突,让我慢慢失去了越来越多的避风港。</P><br /><>  那天,在图书馆,抚摸着白静的发丝,任由她用泪水洗涤自己多天来的担心,恐惧,思念和失落。我静静地坐在那里,抱紧她。笑着,泪花四溢。</P><br /><>  她对我说,暑假里,她一直等着我演出结束去苏州。那天晚上打电话给寝室,三斤说已经走了,问是不是到苏州来了,他说也不清楚。白静以为我要给她一个惊喜,得意地嘲笑我的愚蠢。她每天都盯着日历算日子,猜测着我会坐哪趟车。还说在爸爸妈妈面前说了我许多好话,逼着爸爸妈妈发誓,不管我什么样,见了我一定要喜欢我,还天天缠着妈妈教她学做菜,要让我第一个品尝她烧的菜。我想象着她在梦里笑醒的样子,心中象被揉搓的抹布。</P><br /><>  白静算准了我到苏州的日子。那天,天不亮她便瞒着爸爸妈妈一个人偷偷到火车站等我,说也要给我一个惊喜。</P><br /><>  从东北来的火车,一辆又一辆地进站了,旅客一遍又一遍地散尽了。白静一遍又一遍地失望着。站台上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孤零零地坐在夜色里哭了……</P><br /><>  她说每天听到电话响,她都好高兴,可是,每次都不是找她的。白静忽然感到了失落和恐惧。她一遍一遍打电话给我们寝室,但是,寝室里也没了人。她说她好担心我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一个劲地对妈妈哭,说自己老做恶梦,不停地埋怨妈妈,不该让我一个人来苏州。</P><br /><P>  白静象个被人抢走了玩具的孩子,每天把自己关在小屋里。叠了一个假期的幸运星,折了一屋子的千纸鹤。发誓开学以后再也不理我了。</P><br /><P>  白静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别人了。说完,睁大眼睛观察着我的眼睛,我把她的手拉过来贴在我的心口说,医学上讲,在心跳频率……</P><br /><P>  白静没等我说完,就抽回手掐着我的胳膊,抽泣着问我为什么不去苏州也不打电话给她,问我知道不知道她一个假期好担心,好伤心。</P><br /><P>  听着白静充满委屈的质问,我早已泪流满面。</P><br /><P>  胳膊上早已经一片青紫,那是爱情吻在我心头的唇印,每个吻都让我的心在战抖。</P><br /><P>  六十七</P><br /><P>  日子过地象入秋后的暑气,越来越淡,生活也越来越松散。</P><br /><P>  大二了,算是在学校里混了点资本,就变得玩世不恭。不用再怕检查卫生的到寝室吹毛求疵,也不怕导员找你谈话,不用为学生会里任何一个部长传达的话连夜干活,也不用为一些人接到女孩子电话后的夜半歌声而苦恼,而且看带马赛克的碟片也不再拿棉被把门和窗户包上,甚至连逃课都不再用琢磨一下哪节该逃哪节不该逃,爱逃不逃。</P><br /><P>  他们说,这都是成熟的表现。</P><br /><P>  我也喜欢成熟,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竟然找不到沧桑的感觉。没有青春豆也就罢了,皮肤不粗糙也没什么,最失败的是嘴巴上那抹绒毛太淡。</P><br /><P>  三斤告诉我加速成熟的秘诀后,我试着用大鸡的刀片刮了几次,希望能够象大鸡一样成熟起来。</P><br /><P>  大鸡很有男人味儿,他用实践证明了大宝的一句广告词:用了大宝啊!嘿~还真对得起咱这满脸的痘。他被雄性激素污染严重,不仅痘长得比较茁壮,而且脸上胡子拉碴象秋后烧过的荒草地。但是,三斤的秘诀没有增加我的成熟感,倒是增加了几条疤痕。</P><br /><P>  于是,我开始沉默,据说沉默是成熟的另一个标志。就像天才都是不修边幅的,为了装天才,我只好不修边幅。</P><br /><P>  成熟了烦恼就多。的确如此,我的烦恼也多了起来,虽然我的成熟是装的。</P><br /><P>  我越发变得脆弱而又敏感,象蝉翼一样薄而透明。憋了很多话,不知道该向谁说。时间久了,我也第一次有了许多心事。</P><br /><P>  二胡迷上了抽烟后,变地比原来更加沉默,常常一天不下床,躺在那里睡觉抽烟弹琴唱他的新歌。</P><br /><P>  ……</P><br /><P>  太阳落山了</P><br /><P>  连影子也离开了我</P><br /><P>  望着来时的路</P><br /><P>  没人知道我哭过</P><br /><P>  ……</P><br /><P>  《一个人在走》。二胡</P><br /><P>  大鸡说他已经成为真正的诗人了,三斤说该应该把望远镜借他一段时间,我知道沉默是无言的惩罚。</P><br /><P>  梁枫象一根扎在我心头的刺,让我时刻疼痛。</P><br /><P>  在白静面前,我变地很乖,象幼儿园里为了得到老师表扬的小朋友。每天早早起床等着白静到教室一起吃早餐,上完课陪她去自习。</P><br /><P>  从图书馆那天以后,我对白静有着无限的依恋,我不能有一天看不到她。如果哪天,没有原因地没有等到她,我会象着了魔法的孩子一样失落,迷茫。四处寻找。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感觉能超过那种让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守候在一起都不相信自己眼睛的程度。那段时间我真正体味到了“恋”字的真正含义:两个人,一颗心,紧紧拥抱在一起。</P><br /><P>  我象在雪山顶峰守护着一棵含苞的嫩荷,可怜巴巴地跪在冰天雪地里用全身的热量为我的爱情抵御着风霜。</P><br /><P>  不知道为什么,我时常莫名其妙地惊慌。我告诉白静以后每天都要和我在一起,独自上课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白静听完乐地满脸笑容,象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开心极了。</P><br /><P>  我相信那段时间是她最快乐的时候。但是,我却象蚕一样把自己裹地越来越严。</P><br /><P>  常常在她学习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痴痴地看着她,快乐的白静比原来更加漂亮。我想象被白静抱在怀里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P><br /><P>  其实,暑假过后,我便莫名地感觉自己象艘在风浪里飘摇的小舟,总想伸手抓住什么,却感觉什么也抓不住。我害怕独处,害怕失落。</P><br /><P>  那段时间,我每天必须做完三件事才能睡觉。先把白静送到寝室,看着她上楼;然后慢慢地走回寝室,给母亲打个电话;最后躺在床上等二胡回来。</P><br /><P>  二胡白天睡觉导致了晚上很精神。为了不影响我们,他睡觉的时候总是要外出,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连大鸡也不知道,当然,大鸡也顾不得问,他和绿豆牙已经到了卿卿你我,公开经营的地步了。</P><br /><P>  每当闻到那股酸臭的味道。我才能沉沉睡去。</P><br /><P>  二胡回来的越来越晚,我也慢慢地越来越瘦弱。</P><br /><P>  那段时候,记得天空总是飘着蒙蒙细雨,偶尔见到太阳也苍白无力。</P><br /><P>  我的心事越积越多,却不知道都有什么心事。</P><br /><P>  晚上白静上课的时候,我也会从自习室溜去剧社,坐在那里和她们胡侃一会儿,只当治疗心理疾病了。等只有丑丹的时候,还可以向她诉诉心中的苦闷。</P><br /><P>  不过,慢慢我也不怎么去了。因为,我能感觉到丑丹到恋爱年龄了。每次去玩,她都会告诉我,学校旁边又新开了一家什么店,里面的什么味道很不错。然后一起去尝尝鲜。</P><br /><P>  我们那个时候恋爱的临床症状非常单一,就是主动和你一起吃饭溜冰看电影,没别的了。当然,如果到了单独看电影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可以把两手的距离取最小值了。我们还停留在吃饭阶段。</P><br /><P>  当然,每次都是她请我,请我吃饭的主要原因是我总是没有带钱。</P><br /><P>  大家囊中都变地越发羞涩。我也一样,和别人不同的是别人是学会了花钱,我是没有了后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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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3 16:15:00 | 只看该作者
六十八<br /><>  爱情不能太多,就像美人痣,如果满脸都是,不如没有。</P><br /><>  这是丑丹告诉我的。因为这句话,我相信外表冷漠的人,思想更深刻。</P><br /><>  学校西门新开了一家粥铺。丑丹约我一起去,骗我说是大酬宾呢,特好玩。于是,我的意志力被好奇心击毙了。</P><br /><>  在别人的眼里,丑丹象雾一样神秘无际,不可琢磨。</P><br /><>  也许这是因为丑丹冷漠的外表吧。认识她之前,我常这么想。</P><br /><>  丑丹,大连人,容貌和姓氏反差过大,这导致了她对自己的名字非常喜爱,就像美女说自己是丑小鸭一样,带着明显的优越感。</P><br /><>  三斤在寝室给我们普及生理知识的时候,说女孩子发育完成比男孩子早。但是,大一的时候,丑丹穿高跟鞋我俩一样高,大二的时候她赤脚比我穿鞋高两公分。东北的女孩子长成她这样的身材,其实也很正常,只是让我们这些男孩子自卑了点。她最大的愿望是做模特,经常披着蚊帐,床单为我们时装表演。</P><br /><>  丑丹因为漂亮冷漠,显得异常孤傲。孤傲的人心灵都是脆弱的,为了不受伤害,所以冷艳,有点象进化论里的保护色。</P><br /><>  爱情是脆弱的,别相信爱情。</P><br /><>  这是丑丹对我说的,我不敢辩驳。因为,丑丹说,那天晚上演出,二胡找我的时候,是她告诉二胡去更衣间的。我没有感到惊鄂,也不愿意做君子,也不愿意做流氓,我没必要去解释什么。</P><br /><P>  我的沉默让她产生了倾诉的欲望。</P><br /><P>  她告诉我,爱情其实是在纯净圣洁的土壤里发出的理想嫩芽,只有童话世界里才有爱情。现实世界里的爱情不过是介于友情与爱情之间的一种衍生感情,主要用途是为了俩人无聊时互相伤害,受伤后互相疗伤。</P><br /><P>  她象是猜透了我的真实想法,一边喝酒一边对我说,不用虚伪。活着别欺骗自己就行,欺骗别人的时候,只要不让她知道就等于没有欺骗她。做到这些已经可以了。</P><br /><P>  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孩子能说出这样刺破美好幻想的话。但是,我在事实面前哑口无言。以后我的日子,我知道了丑丹的家庭不幸。</P><br /><P>  早些年,因为家穷,所以她妈妈总是嫌弃她的爸爸,俩人天天吵架。后来改革开放了,她爸爸倒卖了一批走私烟,发了。于是开始经商,有钱了,便因为二奶问题继续吵架。</P><br /><P>  那天,丑丹说了很多很多,也许,把她开始有独立的思想后的所有想法都说完了。</P><br /><P>  她说白静不适合我,因为社会背景不同;梁枫不适合我,因为感情基础不同。我问她谁适合我,她说是她。我没问她原因,我知道她会说什么。</P><br /><P>  我态度非常地好,因为,一会儿还要她付帐呢。</P><br /><P>  她对我的表现也很满意。隔着桌子打了我一拳说,逗你玩呢。傻瓜,我才不要别人的男朋友呢。</P><br /><P>  我想传说中的红颜知己估计就指我俩了。</P><br /><P>  我们回去的时候,丑丹醉地一塌糊涂。没走几步就不行了。因为她个子比我还高,我没法让她搭着我的肩,所以,我就把她扛在肩头朝学校走,幸好她比较苗条。刚才吃的那点东西,全化作热量消耗掉了。</P><br /><P>  走到学校西门口的时候,我听到了几声甜美柔软的笑声。</P><br /><P>  我抬起头,寻着笑声望去。</P><br /><P>  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正在接一束红玫瑰。</P><br /><P>  如此甜美的声音,如此惹人的容貌。除了梁枫还能有谁。</P><br /><P>  我喊了一声梁枫。</P><br /><P>  他们俩朝这边张望着。我扛着丑丹走了过去。</P><br /><P>  献花的小子是学生会主席。老爸是个部级干部,他本身长得也帅,但是,他却以摧残鲜花为己任。学校很多出色的女孩儿都惨遭虎口。</P><br /><P>  据说他和人打赌三天内和上界的一个校花级女孩儿上床,在花店预定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送给那个女孩儿,又不告诉花店老板那个女孩子住哪个房间。</P><br /><P>  那天,花店去了很多工作人员推着玫瑰花车一间一间宿舍问,顿时楼层沸腾,名声大噪。那女孩儿被虚荣心冲击地第二天就失身了。可惜,很快就被甩了。</P><br /><P>  我不能让二胡再受伤害。</P><br /><P>  梁枫冷冷地看着我走过来,说,有什么事情吗?</P><br /><P>  我说,我们还没有分手呢。</P><br /><P>  梁枫冷笑起来。</P><br /><P>  我转过头对学生会主席说,对不起。梁枫是我女朋友。</P><br /><P>  我把丑丹放下来,对梁枫说,我不想你现在离开我……</P><br /><P>  梁枫对我说,你是谁啊?你认识我吗?</P><br /><P>  我做了鬼脸说,梁枫你……</P><br /><P>  她很干脆地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P><br /><P>  学生会主席打量着我,装腔作势地重复我刚才的话说,对不起~梁枫是我女朋友~!他极其轻蔑地笑了笑说,我以为谁这么牛*呢?原来是唐天啊?很长时间没见了。干嘛去了?学人家谈恋爱了?哦~好羡慕啊!他朝梁枫笑了笑又说,对了,提醒你一下,别忘了申请特困生补助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帮帮你。然后走到梁枫旁边对我说,这一共十二枝玫瑰,一枝五十元钱。你能买起一半,我就承认梁枫是你女朋友。买不起就老老实实到勤工俭学处挣生活费,别他妈……</P><br /><P>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梁枫便扬起那束玫瑰狠命地抽在了他的脸上,清脆地呵斥了一声,给我滚。</P><br /><P>  那束玫瑰象脱了线的鸡毛掸子,满天飞舞着鸡毛一样的玫瑰花瓣。</P><br /><P>  六十九</P><br /><P>  那天晚上以后,我现实了许多。</P><br /><P>  是啊。我是一个长了满脸美人痣,却买不起一朵玫瑰花的人。一个充满幽默和悲剧的象征。</P><br /><P>  黄导在系力学实验室帮我联系了一份工作。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在试验室可以多学点东西,而且可以挣份生活费。</P><br /><P>  我乖乖地去了。</P><br /><P>  搞科学的人都是孤独的,我进了试验室,生活圈子好像忽然小了许多。</P><br /><P>  学习是一个净化灵魂,锤炼思想的事情。白静之所以纯洁,我想多半来源于她每天都在学习。</P><br /><P>  有的时候在试验室呆的时间久了,猛一出来看到白花花的阳光,象是逃出地狱的鬼魂,激动地都要化做一缕清风了。看来,生活中有许多需要珍惜的东西都是你平时拥有过多,大量浪费的。好好把握吧,因为你错过的时候便再也没有机会了。偶尔走过几对情侣,我便怅然若失。</P><br /><P>  我在试验室的工作枯燥乏味,每天为大量的岩样做三轴试验。重复着加压卸荷读数画曲线……</P><br /><P>  在这安静狭小的空间,让我明白为什么武林高手都要闭关修炼,原来封闭一段时间可以把浮躁和烦恼沉淀下去。</P><br /><P>  每次看着那叠曲线图,我就会佩服那些搞科研的人,这需要多么无聊的人才会坚持下去啊。而且,有的人做一辈子的试验还没弄明白一个定理,那该是多么失落啊。</P><br /><P>  当然,我也为此失落,因为他们给我的钱比较少。</P><br /><P>  这种失落的情绪持续了多久。我都忘记了。好像有两三天,也好像有一周。</P><br /><P>  有一天,我在窗台上发现了一个花岗岩材质的烟灰缸,做工很粗糙。试验室的老师说那是他做的。他的这句话让我在试验室找到了乐趣。</P><br /><P>  试验室的角落堆着几大柜子的石头,竟然真有宝贝混在其中。大块的水晶石,成堆的汉白玉,破碎的玛瑙……</P><br /><P>  利用那些打磨岩样的机器,我为试验室的老师做了个精美的汉白玉烟斗。他象完成任务的伯乐一样兴奋,告诉我那堆石头你看还能做什么就做吧。</P><br /><P>  看来,我有雕刻的才能。我是不怕锋芒毕露的,我想该做个工艺品,白静生日的时候可以送给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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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2-23 16:16:00 | 只看该作者
七十<br /><>  呆在试验室里,时间好像加了催化剂,转眼就消失干净了。</P><br /><>  转眼间,中秋节快到了,那是我的生日。不过从来没有庆祝过,因为那天大家都庆祝仲秋去了。</P><br /><>  今年的仲秋让我异常担心母亲,一定要多省点钱跟母亲打一个长点的电话。</P><br /><>  白静告诉我,她已经打电话让爸爸妈妈来学校过节。</P><br /><>  有其母必有其女,反过来也同样成立。白静打电话时刚提到中秋节的事情,妈妈已经和她不谋而合。当然,女儿的意见爸爸只有同意的份,在女儿面前他永远没有民主。</P><br /><>  她家里的权力链是环形的,女儿怕妈妈,妈妈怕爸爸,爸爸怕女儿。</P><br /><>  看来有反对党总是进步的,不象我们家永远是父亲一党专政,现在去世了,母亲和我都象失去了整个天空。</P><br /><>  白静从小到大,心情都是美好的,烦恼的时候也让人感到和春风一样惬意。</P><br /><>  她家是嘴巴教育,所以,白静是在父母宠爱的话语里成长起来的,不象我家,是耳光教育,父亲发怒的时候,嘴巴比较笨,所以从来不和我说理,他一直顽固地认为这种此时无声胜有胜的耳光能把我培养成才。但是那充满希望的耳光没有把我培养成才,性格倒是被培养地非常倔强。</P><br /><>  白静得意地告诉我说妈妈听说能见我,高兴地不得了。我逗她说,丑老公终究要见岳母,好紧张哦。</P><br /><P>  她捏着我的鼻子笑嘻嘻地说,知道自卑了吧?!不过不要紧张,妈妈这几年审美观已经下降了不少。</P><br /><P>  不知道是白静影响的妈妈,还是妈妈影响的她,她在家的时候,简直一微型的快乐大本营现场直播。白静说妈妈比她还可爱。</P><br /><P>  她告诉我。俩人打电话的时候,经常还能一起探讨探讨新出的化妆品,最近流行的服装和色彩,或者一起交流一下影坛小帅哥的最新绯闻……俩人平日是很平等的,白静撒娇的时候,妈妈也不会忘记赌气。</P><br /><P>  白静说妈妈比她漂亮,自己难看是因为脸上还能找出爸爸的影子。为了证明妈妈是漂亮的,还告诉我暑假里有一次,俩人在苏州干将路的一家饭馆吃饭,吃完饭结帐的时候,服务员竟然说隔壁桌的替她们结了。俩人朝隔壁桌的那群人看了半天,一个都不认识。俩人一起猜测,估计是群色狼。能被色狼盯上,某种意义上是比较高兴的事情。俩人便猜测到底是谁的魅力大点。不过,她们俩猜了半天,谁也没敢去问,而是嘻嘻哈哈飞快地逃掉了。</P><br /><P>  我问她为什么不去求证一下,白静奴着小嘴说好危险的。</P><br /><P>  听了白静给我讲的这些事情,我明白妈妈急着见我的原因了。没准俩人还会把爸爸和我放在一起比较比较,看看她俩谁的更好呢。</P><br /><P>  七十一</P><br /><P>  有时候总感觉,幸福的生活如酒。有酒量的人常常没机会喝,有机会喝的人却又没酒量。我是后者,守着一坛好酒硬生生喝下,不会品出醇香厚味儿,只能让人翻肠倒胃死去活来。</P><br /><P>  中秋节那天,白静的爸爸妈妈真的来了。</P><br /><P>  爸爸是苏州一家外贸公司的老总,虽是北京人,却被同化地比南方人还温柔。妈妈是一家生物医药公司的销售科科长,虽是上海人,却没有传说中上海女人的精明霸道。俩人有点象黄梅戏里的才子佳人,怎么也看不出他们俩能管理上千的员工。</P><br /><P>  俩人看着都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妈妈年轻地有点让我目瞪口呆,感觉好像比绿豆牙还年轻。白静长地和妈妈很象,都是甜甜的,不过妈妈多了份慈祥和成熟,白静多了份天真和纯洁。</P><br /><P>  不知道是迫于白静暑假对他俩的要挟,还是我真的很讨人喜欢。爸爸妈妈对我疼爱有加,见到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喜笑颜开。</P><br /><P>  她们一下飞机,爸爸妈妈就围着我十分疼爱地拉着我的手,问我在学校生活怎么样学习怎么样。有没有不适应的,有什么需要他们帮忙的……,亲热地象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妈妈一直说让孩子受苦了。好像刚下飞机的是我。白静站在一边嘟起小嘴醋意横生。直到妈妈搂着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白静才羞涩地看了我一眼,做了个鬼脸笑了。</P><br /><P>  我能感觉到他们确确实实把我当做了他们家的一员,那种充满慈爱与祥和的幸福让我鼻子一直发酸。</P><br /><P>  那年的仲秋对他们来说,是一次真正的团圆,他们很高兴,再加上那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晚饭很隆重,比起运动会后黄导请我们的地方简直是天上人间。我第一次到那么高档的酒店,怯生生坐在那里不敢乱动。</P><br /><P>  席间,在白静告诉我蝶鱼的骨头比肉更好吃的时候,我对这满桌稀奇古怪的食品发怵了。只好装出很斯文的样子坐在那里。只是陪着爸爸喝酒,爸爸酒量很差,他说自己平日的应酬都是不喝酒的,今天一家团圆,破例了。为此,我也只好推却说自己不能喝酒。</P><br /><P>  妈妈看我斯斯文文很懂礼貌的样子,更喜欢我了,认为我是很有风度的男孩儿。一边怜爱地说我太瘦了,要补充营养,一边不停地向我碟子里夹菜。跟白静说,你怎么只顾着自己吃啊,让天天吃啊。</P><br /><P>  白静嘟起小嘴,向我面前的碟子里放了好多东西,然后对妈妈说,你不知道的,他平时吃饭是这样的,说着挥舞着两只小手比划着,像是电影里山贼们吃烧鸡的样子。惹地爸爸不停地乐,妈妈一边叱责她,一边对我说,静静比较象小孩子,不懂事,以后你要多照顾点她,不要和她一般见识。</P><br /><P>  我笑笑说,阿姨,静静很可爱的。</P><br /><P>  白静冲我做了个鬼脸,说我妈妈很偏心的,人家已经很自卑了,还说人家,重男轻女。</P><br /><P>  妈妈说白静暑假里都跟她讲了,说我很优秀……话还没说完,白静象个抢玩具的孩子一样马上反驳妈妈说,他没我优秀,他英语很差的。</P><br /><P>  爸爸虽然仅仅喝了一瓶啤酒,却明显不胜酒力了,疼爱地对女儿说英语差没关系,到时候老爸能保证天天和你一起出国。</P><br /><P>  白静立即得意地拉着长音说谢谢老爸,然后很幸福地朝我挤眉弄眼。</P><br /><P>  妈妈让我俩在一起好好学习,现在不要想这些事情。到时候他们会安排的。</P><br /><P>  他们计划让我俩去英国,因为英国属于一年制。而且花费也不贵,一万英镑就可以了。</P><br /><P>  一万英镑?!我的眼前一片水泽。</P><br /><P>  那天,我第一次体味到了躲进避风港的感觉,象小时候躺在母亲的怀里睡熟一样。我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来源于哪里,但是,我深深地被感染着,眷恋着。我想尽量多地呼吸着攫取着这份感觉,因为我知道这对我是多么地奢侈。当他们为我唱起生日快乐歌的时候,我差不多忘记了自己是活在现实还是梦里。白静把蛋糕涂在爸爸和我的脸上时,我也笑着拿起一块蛋糕,站起来准备把蛋糕往他们脸上涂的时候,愣了愣,把蛋糕糊在了自己的脸上,在他们三个快乐的笑声中,我的泪水溢出了奶油。</P><br /><P>  我去洗手间洗脸的时候,呆呆地看着那张稚气未脱沾满奶油的脸。</P><br /><P>  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母亲却在灾难深重的家里孤独地守着父亲的亡灵,她想我了吗?</P><br /><P>  左肩扛着天堂,右肩扛着地狱,中间挤出一颗装满痛苦和幸福的头颅。谁又能了解我内心真实的感受呢?</P><br /><P>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守着你渴望拥有的,却知道那不属于自己。</P><br /><P>  泪水成了我倾诉的唯一语言。</P><br /><P>  中秋节,我的生日。那天,我哭了。</P><br /><P>  我真的哭了,在那万家团圆一片祥和的日子里,坐在洗手间,哭地象块湿透的破抹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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