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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在2001年、研一升研二的暑假，到德意志银行香港分行的投资银行部门实习。
各方好汉聚一堂
第一天上班，集合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半。这个暑假，德意志银行总共招募了19位专员（Associate, MBA学生）层级的暑期实习生。其中，“投资银行部门”有6位，“经纪”与“证券研究部门”共有13位，只是今天有一位还没有报到，是一位内地复旦大学的MBA，申请来香港工作的签证有点问题，所以耽搁了。
“投资银行部门”中的六位暑期实习生，为两男四女。彼得来自新加坡、秦浩及凯瑟琳来自中国大陆，两位在美国长大的亚裔（香港及韩国）海莉及陶乐丝，以及我。
我们六个人，被分到几个不同的组。海莉在equity capital market组，陶乐丝及秦浩在“合并与收购”组，凯瑟琳在中国组，彼得在交通运输组，我在金融机构组。
其中，秦浩已经确定要在两天后、被调往德意志银行新加坡的分部任职，凯瑟琳，则要被调往北京的分部工作。
19名暑期实习生来自的商学院，以华顿商学院为最大宗，有六人，接下来是纽约大学、有四人。以“投资银行部门”的六位实习生为例，来自华顿的有三人，来自纽约大学两人，再来就是我、Fuqua一人。
这个早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行程。简单的欢迎致词、自我介绍、填写必要的表格。中午，六个“投资银行部门”中的五个人，一起到附近饮茶。每个人都显得友善而健谈。海莉、陶乐丝及我同岁，他们一个大学念康乃尔，一个念布朗（Brown University），两所都是长春藤的盟校。海莉的爸妈是由香港到美国去的，所以海莉会说广东话，陶乐丝的父母是韩国人，加上陶乐丝在大学毕业后，回汉城的一家管理顾问公司做事，因此韩语能力也不错。陶乐丝的未婚夫，是美国白人，精研中国文化，在台湾师大学过中文，所以陶乐丝也开始跟他学中文。
凯瑟琳及彼得的年纪稍微大一点。凯瑟琳在上海长大、上大学。之后，在一家台湾人创立、颇负盛名的创投公司工作多年后，已经升上副总两年了。我觉得她见多识广，很直率、看事情很干脆，此外，她还真是体力充沛，她是在德意志银行实习开始前一晚，才从美国抵达香港的，但看不太出来有时差的困扰。之后，我跟她更熟之后，她透露，她之所以这么晚才回亚洲，是因为她在回来亚洲之前，已经在美国做过一个实习了、而且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基金管理公司的实习机会。以后见之名来说，真是一个聪明的策略，在经济不景气之下，凯瑟琳把暑假的功用，发挥到极致，并且在美国、香港两地，都有职业机会。
彼得去年底刚结婚，老婆在新加坡工作，彼得在念MBA之前，是在一家欧系的投资银行担任交易员（trader），大学在澳洲念，加上是新加坡人，本来英文就没问题。更厉害的事，三年的义务当兵，让他的闽南话比我还流利。我想，在这样一个跨国公司、雇用多国籍员工、员工本身国际化程度又高的办公室里，任何我会说的语言，都有人听得懂；而且很有可能，那个听懂的人，就是我怎么都想象不到的人！
有些人听到我在香港实习过，会很好奇，上班是用什么语言。如果以上班来论，通通都是用英文。因为，所有的文件、网站上的数据、公司内的电子邮件、同事交谈，都是用英文。而英文，也是唯一能跟所有人沟通的语言。因为，在这里工作的人，国籍包罗万象。美国、英国、法国、泰国、马来西亚、澳洲、韩国人、香港人，应有尽有。很多人，虽然拿的是亚洲国家的国籍、也是亚洲脸孔，但从小在英语系国家长大，英文是他们说写最流利的语言。
香江美食，名不虚传
第一天的训练活动于下午四点结束。芮妮带“投资银行部门”的人，到投资银行部门的楼层、51楼走一圈、拿楼层的通行证。见到了我的导师宾恩（也就是我部门的副总Vice President）、我部门内全职的专员飒孋，及全职的研究员(Analyst, 大学毕业生，尚未读MBA)亚历士，以及组秘书艾薇。宾恩是大陆广州人，中文好、广东话也很流利。之后，他们家在他念完大学后，移民到加拿大，所以他在加拿大工作过一阵子，之后回亚洲，加入德意志银行。
参访一圈之后，实习生回家梳洗一番后，接着前往欢迎晚宴的地点。晚宴设在“中国会(China Club)”，要有会员资格才能进入。公司里的人告诉我，美国前任总统柯林顿，到香港访问的时候，就光顾过这家餐厅。餐厅的装潢以中式为基调，但悬挂的图画，则有波普艺术的味道。装饰品也不是古董，而是颇具现代风格的前卫装饰，因此整个装潢显得中西合璧、宜古宜今。今天晚上只有德意志银行在此设宴，席开三桌，我们按照餐盘上的名牌就座。每张桌子上，都有公司的全职员工及暑期实习生。
我坐在一位香港女士旁边，她是人事部门的人，我的另一边，则是德意志香港的“投资银行部门”的头号人物。大家坐定之后，这位主管简单致词，他要我们在适当时刻积极表现，认真工作也认真玩乐。此人是纽西兰人，已经来亚洲20年，过去10年在新加坡，去年转来香港，他有五个小孩。我问他小孩的年纪，并问他说，他希望他小孩以后精通什么语言，他说是中文与英文。每上三道菜，由全职员工换一次桌子，暑期实习生坐着不动，务求让每位暑期员工、与每位全职人员认识。
第二天，也是一整天的训练课程。当天晚上，暑期实习生一起到鸿星海鲜酒家晚餐，这是香港顶级的餐厅之一。入口处贴满了明星的照片。每个人付了港币250元，可是吃了整整十道菜，又是鱼翅又是虾蟹的。今天的气氛显得比昨天轻松多了，因为只有我们这些暑期实习生而已，没有公司里那些随时在帮我们打分数的人。“经纪”部门里的一个韩国人，是西北大学来的，本来是韩国政府的官员，他非常豪爽，频频要酒干杯。他以前的一个同事，刚好是我Fuqua的一位韩国同学。
第三天，也是上课及训练。
回家后，几天没有收信，我发现有两封邀请函，分别来自摩根史坦利及UBS Warburg的香港分部，邀请暑假在香港实习的暑期实习生，参加公司的接待会。我本来就预期会有这种接待会，想不到，这么快就有邀请，我们都尚未开始正式工作呢！这可能是在德意志银行实习、吃亏的地方。因为别的银行，暑期实习开始得都比我们早，我们现在还是第一周，在别家银行有的实习生，都已经工作一个月了。所以这样的接待会中，别家银行的人一定会问你：“暑假过得如何？做了什么案子？”我们就可能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香港的银行，会有我们的联络方式，知道哪些学生、这个暑假会在香港，是因为香港的投资银行间，彼此会交流学生的履历表。在实习前，芮妮已经来信要求我们的同意，要把我们实习生的履历表与联络方式，与香港所有的投资银行分享。
暑期报告，资料难集
每一个暑期实习生，在整个暑假，除了帮忙所属的组、从事正在进行的案子（life deal）之外，还必须做一个暑期报告（assignment），作为银行评估是否提供全职邀请的参考之一。报告除了要写成书面的形式之外，还要在实习的最后一周，在数名董事之前做简报。简报方式为10-15分钟的报告，之后留下5-10分钟的问答时间。根据人事部门的说法，暑期实习生不可以因为做这个报告，而忽略了自己的组、正在进行的案子。而大部分人的看法也偏向于：既然你已经在一个组工作十周了，你适任与否，你的组员也都看得很明白了，所以，这个报告比较像是一个“总结的”,“研究式”的性质，但并不是有全职邀请与否的决定性的因素。
我的暑期报告题目为：“中国大陆保险业研究”。整份报告，必须由大陆总体经济、产业、一直谈到各别的公司。包括大陆的经济发展、保险业的规模、发展阶段、法规、中国进入世界贸易组织后的影响，目前市场的参与者有谁（本土、外资、合资；人寿保险、产物保险、保险经纪、再保险等），竞争版图分析、个别公司优劣势（数据、规模、财报等）。另外，还必须分析，以一家投资银行来说，在大陆的保险业现况与展望中，有什么机会可以扮演什么角色。
我一看到我的暑期报告题目，直觉是：资料的收集，将是最困难的部分。因为要收集内地方面的数据，一方面我不熟习他们的数据库；二方面，保险数据上网的情况、财务报表的真实性、一致性、可比较性，都可能比较缺乏。三方面，中国大陆目前没有任何一家保险业上市，所以也很少有证券研究部门、已经做好的产业研究。另一个挑战，则是要充实我对保险业的认识。
写下暑期预期
我在日记里记下“我的暑假目标”，这也是Fuqua职业发展中心的建议——将预期写下来，后再检讨反省，是否达到了这个预期。 我的暑期目标包括：
第一：在暑期实习中，累积有意义、有建设性的工作经验。 第二：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这种工作、这种生活形态、这家银行、香港的工作生活形态、能否胜任这个工作、能否在这产业中有所发展。 第三：多认识香港的金融业从业人员、经营人脉。 第四：努力得到全职的职位offer。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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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8 04: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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