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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韦小宝,也叫Wayne Wei,就是“双赢”的意思,是后来的女朋友双儿给我起的洋名。我幼时混在国际金融中心扬州城,曾是最大的SNS集团丽春院的行政副总裁,后来跟着半路出家的Banker茅十八来到了帝都,一不小心跟了桂公公,就改行做了国内最大的PE基金——爱新觉罗资本的高级投资经理。现在整天不在帝都看项目,就在魔都抢项目,少许时间徘徊在人界陪阿珂喝酒(还没搞定啊)。 我工作非常努力。入行第1年,我是个普通的投资者,把别人用来上微薄的时间都用来写Memo;入行第2年,我是个文艺的投资者,一遍又一遍地调试Model,以验证投资大佬鸟生鱼汤们拍脑袋的逻辑;入行第3年,已经到了2011年的年末,看到公司边上又冒出了几家PE机构(虽然2012也不远了)。 那时,我还是挺文艺的,和一代宗师叶圣陶先生还有过不少接触。 金融街某大厦88层的Red Ding Capital公司百人会议室内,横七竖八放着各处来的Business Plan、融资与兼并计划书。屋里都是来自政府、外资、民营资本界的VC/PE大腕们和部分LP代表们,把会议室塞得很满。厚厚的Pitchbook用各色的夹子夹者,一捆一捆地,填没了这只手和那只手之间的空隙。这儿就是北京市最大的风险投资与私募股权项目竞标与交流中心了,整整几层楼还充满着各大律师事务所和会计事务所。晨曦的太阳光从整洁的玻璃天棚斜射下来,光柱子落在漂亮的女主持人Good小姐白嫩的脸蛋上,把熬了数夜的熊猫眼衬托的特别有型。 那些VC/PE的合伙人、副总裁和投资经理们从各地穿越数个省份来到这儿,早饭也不吃一下,便来到股权项目竞标与交流中心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外资架构PE10倍,内资架构15倍,Pre-IPO项目PE20倍,早期项目投一送一。”交流中心的Good小姐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基金朋友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上个月里,你们不是说PE都不超过10倍吗?” “20倍都有过,不要说10倍。” “哪里有涨得这样厉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Fund象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还要涨呢!” 原来出来犹如娶媳妇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最近创业板市场是在太火,很多公司100多倍的PE往往还超募数倍,证监会与发审中心的领导们也不来作梗,很快就过会上市了,有的还是没啥货色的普通公司,根本不符合创新性的要求,谁都以为趁机赶紧把公司上了市是最好的出路。 一些暴发户与炒房团的钱从楼市等处转过来,没啥实际管理能力,也就只能靠钱来抢标了,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PE好比泡沫比刮胡膏涂出来的还丰厚。 “还是不要投的好,我们回去呆在家里吧!” 来自硅谷著名风险资本家们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嗤,”Good小姐冷笑着,“你们不投,人家就关门了么?各处有钱多的Fund多的是,头几期还没分投完,各处政府的引导基金和LP们的钱还要蜂拥而来。现在各地的暴发户、挖煤人士、和境外资本多得是。高PE的Valuation 比起股民对创业板的疯狂一点也不过分。” 北大清华、哈佛斯坦福的MBA们的价值投资理念,那早就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忽略不计。银行、证券、保险的直接投资部门的竞争也煞是厉害,而来自各实体行业的老板们也却也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投呢?LP的管理费自然是要拿的,但是好项目投不出去、退出回报的压力也很大,为了快速做几个Pre-IPO,体面地退出,也可以尽快还上读MBA时的那些债务,在北京买的高档房屋的贷款也希望可以尽快还掉。 “我们到西安、成都去看看项目吧,”在中西部,或许有比较好的项目等候着他,有人这么想。 但是,Good小姐又来了一个“嗤”,眨着微翘的睫毛说道:“不要说西安、成都,就是找到咸阳、贵州去也一样。我们同行的公司,300多人的投资团队现在就差乡镇小卖铺没代表了。” “到西安、贵州去看也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虽然那边政府园区的支持力度很大,天知道这些项目退出时到底会怎样!就说依理想模型发展也还是很难的。” “小姐,能不能降低一点PE啊?”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降低一点,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我们有的是客户的资源,你们要知道,降低一点,就是说让你们多赚一把,上了市就马上退出套现不管我们的客户了,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这个PE实在太高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去年的正常PE都是6到8倍,今年的行情又涨到15倍以上,不,你Good小姐说,20倍的也有过;我们想,今年总该比12倍要低吧。哪里知道只有都在15倍以上,还要求我们带来什么各种附加资源!” “Good小姐,就是去年的老价钱,PE 8倍吧,我有很多Portfolio公司可以合作与互相共享资源的。” “Good小姐,基金经理压力大很可怜的,你们行行好心,让我们赚一点吧。” 另一位先生听得厌烦,把手里的空咖啡杯扔到地上,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嫌PE高,不要投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请你们来。只管多罗嗦做什么!我们有的是要投项目的基金们,不给你们,有别人的好给。你们看,又有温州的私人投资者在门口排队了。” 三四个大大的老板肚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了过来,肥肥的肚子后面是笔挺的老板牌西服,花色的衬衫外面无一不套着格子的羊毛衫。卷起袖子,他们随即加入先到的一群。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的油光发亮的皮鞋上。 “听听看,今年什么价钱。” “比去年大涨啊,PE要15倍”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什么!还不如炒炒大蒜、大豆啥的呢!”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进裂了三四个。 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闲置的游资们总得要有去处;而且命里注定,北京这种地方人才济济,总有办法想出来的,而创业板的开通也还会继续一段日子。 在PE高和PE低的辩论之中,在创业板和NASDAQ的争持之下,在红筹落地与海外并购的思考之下,结果那些个挖煤的朋友们把自己的投资意向书送进了各个商业计划书上填留着的联系人那儿,换到手的是一份薄薄的协议。 “Good小姐,锁定期短些,我们要求业绩指标和回赎权利的,不行么?”投资但拿不到好的合同,好像又被他们打了个折扣,怪不舒服。 “乡下人!”夹着一枝口红的手按在键盘上,鄙夷不屑的眼光从眼镜上边射出来,“投多少钱就拿多少股份,谁好少作你们一个百分比。我们这里没有讨价还价短,要么你也可以来对赌,反正我们是设庄的。” “那末,换早期的项目。”从名称上辨认,知道手里的Offer不是早期项目。 “吓!”声音很严厉,左手的食指强硬地指着,“你们不要,早期的也不能给,虽然说投一个送一个。” 不要Pre-IPO的项目,连早期的都不让进,这个道理弄不明白。但是谁也不想弄明白,大家看了看Offer上的Terms,又彼此交换了将信将疑的一眼,便把名字签在了上面。 一批人咕噜着离开了交流中心,另一批人又挤了进来。会议室照例保持着闹哄哄的气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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