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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行“小时代”：大时代过后如何营生 文/ Austin
作为大时代金融之子，投行曾经是最受向往的工作之一。本文作者就职于某业内领先的投资银行（文中主要指一级市场业务）。通过行内人的眼光，希望可以帮助到奋战在职场上的同学们。每一个立志加入投行的人都应该明白今天投行的行业竞技现状和即将迎来的行业变局。
投行的光环 中国投资银行业起步于上世纪90年代。在过去10多年以国企改革上市融资的背景下迅速发展起来。过去全国的投行还不多，每个投行一定时期内只能保荐一定数量的项目，其通道的稀缺性造就了行业巨大的光环。后来保荐制度改革，保荐人成为产能瓶颈，着实又让早几批的保荐代表人火了一把，一个保代的月津贴四五万，跳槽费动辄上百万。而在投行牌照和保荐人越来越多，但好项目越来越少的趋势下，投行也面临僧多粥少的局面。现在一个大型的IPO往往有十几家投行入围，承销费率也大不如前。投行之所以至今还算是光环丛生的一个行业，是由于中国人力竞争激烈，薪资普遍较低，投行的相对光环还没有退却。但其竞争力已大不如前。倘若未来市场化不改革，投行将会是一片拼人力、厮杀竞争的红海。 纵观中国国情和历史，投行未来要有发展机会，必须建立在市场化政策改革和向国际市场不断推进的基础上。有市场化的环境和监管条件，投行才能发挥金融创新的能力，开拓更多的业务机会，形成差异化竞争格局。但通过最近的奥赛康事件，可以看出改革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国外的监管方式都不能够完全适应我国国情，因此资本市场的市场化改革可能还会是一个长期和循序渐进的过程。 随着高等教育人才不断充斥，竞争越来越激烈。未来的趋势如果不改变，薪资就会不断降低。许多投行都在寻找突破的点，就目前来看，似乎还没有哪家投行寻找到了这样的机会，还是跟随市场“随波逐流”的状态。所谓的创新往往会在短期内被其他投行迅速掌握，因此所能带来的红利难以持续。目前IPO已经重启，未来两年的情况会有所好转，但是人均薪酬依然无法直追昔日的投行。 前些年，投行特别热，热衷于加入投行的人越来越多，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这是一个很好的平台，利于个人的职业发展。在高强度的工作中，技能和水平成长非常快，金融基础磨练得扎实，视野也因此宽广。在投行干上五年、十年的去其他地方是十分有竞争力的。虽然一个Managing Director赚几千万的时代过去了，但一定还是一份体面的收入。毕竟这是一个精英的团体，你曾经跟最优秀的人一起工作，对自己的成长帮助很大。当然如果从投行出来选择在其他地方享受一个更加平衡的工作状态，拿少一点钱，也是很好的。
从投行出来后的职业发展 虽然投行不是一个“长久”的职业，但很多人都选择一直做下去。如果你真心热爱乙方业务，热爱中介业务，那么可以一直在投行工作，从Analyst开始，往往需要十几年，一直可以晋升至MD。 投资银行转行的出路主要有四类。第一类是做PE/VC，因为投行出来的人了解上市的要求和流程，知道企业具不具备上市的潜质，对公司竞争力、行业趋势和商业模式有较强的把握，熟悉法律、财务等专业知识，所以很受PE/VC界的欢迎。与美国PE界不太相同的是，在中国许多大的PE公司不一定喜欢从小的PE公司招人，他们更青睐好的投行背景，因为整体来说中国PE界鱼龙混杂，水平参差不齐，而品牌较好的投行在选人的时候要求较为严格，整体素质较高；第二类，出就是做一些财务咨询等业务，自己开公司、整合资源，相当于继续投行服务但是把自己多年来的积累变现；第三类是去企业里，负责公司战略或者并购等业务，因为投行的人见的公司、行业多，做的交易多，因此视野相对更宽广一些；第四类比较常见的是去企业里做公司财务或董秘，因为他们了解投资人的想法，善于处理公司与投资者之间的关系。 很多做卖方都想转买方，例如PE/VC。在中国的环境下，买方业务相对好做一点。中国不缺乏高等教育人才，人才竞争压力很大，在改革不创新的投行卖方业务里竞争会比较吃力。而买方可以通过资本的力量来输出自己的想法，资本的作用在未来会越来越重要，许多国内的投行也都纷纷通过上市扩大资本金从而在行业竞争当中获得更为明显的优势。但还是有不少选择继续在投行这个平台做下去，因为这个平台、尤其是职业发展的早期，对人的成长帮助还是很大的。不同人会有不同的选择。
对金融市场的看法 投资银行在美国是一个非常有创造性的行业，这里聚集了很多聪明的人做有创造力的事情。而在中国金融市场直到现在都是一个被高度监管的行业，产品的多样性低，投行的附加值低。所以可以看到中国投行的核心还是通道，早期因为投行还不多，在国有企业大规模上市的浪潮中，以中金为代表的几个投行做了绝大部分的项目，赚了很多钱。后来业务机会逐渐减少，各投行的产品同质化的问题就暴露了出来，这个行业就逐渐演变成了一份蓝领工作。 金融市场对投行业务的影响就是，如果国家在金融创新上不进行突破和改革不放宽，行业整体都非常难做。开始会有一个开始放的小口，比如资产证券化业务，领先的机构或可在非常短的时间差内盈利。现在项目的费率普遍低，任何业务都不好做。一些几百亿级别的并购交易顾问费可能只有几百万，而有些大型企业的发债项目甚至都是免费服务。 在IPO停滞的这一年多当中，固定收益类产品，例如债券、信托业务发展的很好，不少投行人士选择换行。曾有一段时间一些内资投行的薪酬很有竞争力，甚至高于一些外资投行，但在过去两年当中因为IPO停摆，多数投行不得不降薪来应对危机，中低层员工的降薪幅度可以超过50%，这也直接导致了人员流失严重。这个行业本就是人力为资本的行业，弹性很大，应对金融危机所遭受的影响比传统行业大得多，人工成本高，效益不好时自动裁员、自动分流，压力就不会那么大，这是正常行业形态。但是我相信，当中国经济离开高速增长，面临更多波动和行业更多竞争压力，公司会在管理层面上有所决策去减少人员的变动。 个人认为，这一波IPO的停摆和降薪对投行也是激励和促进。之前经济形势、行业发展好，业务机会多，以粗放的模式开发，没有打出差异化。市场收缩后，更多地促进了行业的转型升级，公司下一步要采取差异化的竞争策略，能寻找并塑造能自己的优势，促进了很多公司领导层的思考。这也是给行业的好处。 关于国际化，只是一种方向。业务机会总是有，未来趋势并不好说。虽然现在主要大投行的路径是，国际化布局投入很大，但业务开展比较困难，因为对当地法律文化资源市场了解还不够。目前还属于发展初期，投出去的钱不一定有明显的回报。 目前拿到的国际业务，比如跨国并购，基本以中方企业为主导，现在以单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形成跨境大型并购并主导比较困难。未来几年可能会有，我们还是基于企业生存的投行，自主权还没有特别强。
投行需要的是最优秀的人才 投行对技术的要求很高，属于技术密集型行业。虽然技术难度高，但并非特别专业的技术，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都是可以掌握的。为何投行要招最优秀的人才？因为在这里需要了解很多行业，要懂财会、法律、资源宏观经济、国际市场、企业战略、行业情况，需要跟很多人打交道，还要监管机构、客户和自己的团队。 你会发现很多时候，投行招的人不一定是金融专业。对投行来说，喜欢招聪明反应迅速，学习能力极强的人。交给你的任务很快形成思路，在短时间内做出反应，虽然不需要做得非常深，但需要在小组讨论时要很快给人有效的反馈。你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证明你优秀，例如你可以不是金融背景，但你是全国数学奥赛一等奖，或者GMAT 780，就足以在面试当中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要能证明你是杰出的，在面试时能与考官组形成对话，都会比较受欢迎。
并购与财富管理——未来的投行预期 中国的并购目前仍是以政府主导为主，尤其是大型的交易，投行很难带来较多的附加值。并购是大家普遍认为是未来发展趋势，因为在我国并购业务目前占比非常低。在国外投行，如美国高盛，80%的业务是并购，上市业务非常少，通常做上市只是为了维持品牌。而目前中国的投行基本上主要依赖IPO，随着未来市场越来越成熟，企业上市的机会越来越少。而并购会变成一种更为可行和灵活的退出方式。现在所有股权融资的核心渠道就是上市，且上市退市机制不健全。不管是PE投资标的的退出还是企业战略并购，都是未来并购业务的趋势。例如最近互联网三巨头之间的较量就引发了行业大规模的兼并收购机会。 财富管理在中国也是起步晚的业务，也被看好是未来的发展机会大的业务之一。但在中国财富管理也存在问题，因为很多中国的有钱人的财富是来路不明的，富人还不相信投行财富管理师帮助打理资金；此外许多有钱的企业家做生意一帆风顺，对投资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往往对百分之十几的回报率不屑一顾，让资产管理业务很难进行。虽然中国资管业务存在一些资深的问题，但我觉得未来仍然会是一个新的增长空间，毕竟过去二三十年已经早就了第一批富人，他们的后代不一定能够继续经营企业，而资产的保值和传承早晚要交由专业资产管理公司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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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2-28 15:4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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