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连载] 杭州的夏天

andy2215 · 发表于 2004-8-25 05: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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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疲劳：可用。多谢。 <

>lanlan: 谢谢。所谓“便辟，善柔，便佞“ -- 语见，“论语。季氏篇”。老夫子的话，还是看原文吧。 <

>Joy, <

>Andy <

39pt?>8． <

> <

33pt? TEXT-INDENT: 39pt;>转年七月的第四个周六，君劢终于要出发回杭州了，一大早就起来。 君劢的父亲是北方人，讲究所谓“下车饺子上车面”的理。 这么多年的海外生活，这些老套仍如中国的书法古画瓷器一般地深植在君劢的意识里。  一边洗脸，一边在炉子上煮了一锅方便面。 对着镜子刷牙的当儿，突然想起昨晚读过的法人雨果在“海上凸ぁ敝械囊痪浠埃?叭魏蔚睦硐攵既菪淼摹薄?lt;FONT face="Times New Roman"> 这本是雨果为后文描述章鱼之恐怖的伏笔，单独抽出来只是一句所谓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废话真理。  也不知如何就触动了君劢的思绪，他很快地坐回书桌前，准备给他若即若离地追求了2年的白小菲来写一封信。   <

> <

> <

33pt? TEXT-INDENT: 39pt;>小菲在国内时，在复旦大学主修中文，也是有好的中国文化和海派小资修养的。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三年前的夏天，在新泽西州的一位朋友家开Party – 小菲居然当着许多普林斯顿和哥大的硕士博士文雅地叫出了茄子的古名“酪酥（落苏）” – 这让热爱了中国古文明和茄子数10年的君劢心中极为惭愧又颇为吃惊， 顿时起了好感。  这位主人朋友姓朱，名易知，翻成英文名就容易让人想到那个可爱的供食用的家畜。 太太姓谭， 江苏人，做的一手南北好菜。 朱先生是君劢和立明在哥大的学长，虽然立明没有念完哥大，有一段立明做老鼠会传销时也叫上他同去，所以这些年和立明及君劢总有来往。 朱先生读了硕士，就是博士，还是不能离开学校，就在这里做博士后。 他也是位趋庸风雅之人，在客厅挂了从各地收来的中国字画。 小菲又居然就着墙上的游蛇走龙般的行草，一路从河南安阳小屯村的甲骨文字，谈到了晋时王羲之/王献子父子的书法，又说到明初文征明及长子文彭代笔的伪书。 朱先生领着众人们津津有味地听着，好象他们家墙上的几幅字也立马要进了克里斯蒂拍卖行而小发一笔。  朱先生由此对小菲特别地殷勤，连朱太一时都起了疑心，待弄明白了家中的财产在小菲的几句话中就升了值， 也对小菲侧目而视 小菲在大学里也是花了功夫读过汉人许慎所撰之“说文解字”，对汉字之所谓“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和假借“的6种造字方法多有领悟。 随便就着墙上的行草说了些汉字的典故。 如秋暮悬心为“愁”，人言等齐是“信”，为钱而战做“贱”。 其实，这些道理，若现在忙碌的人们能象古人那样瞪着一页书发上10来分钟的愣是还可以发现许多的。  终于，这些硕士博士们的思路在这刹那间被无限伸展。 君劢原先在国内是学考古的，对文字也只是使用， 顿时也听的目瞪口呆。 看着这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这么个可人，禁不住也有些想入非非，想到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刚到纽约的时候，见到许多适龄女子，君劢心中大喜。 冷静之余，才发现多数名媛已是身入闺阃，可望不可即。 先前也去过几次所谓单身聚会。 所谓聚会，就是有同学或同学的同学，凡好事者张罗周五晚上8点半在某中餐馆开搓，席间便是神侃和挑选的过程，然后去看看晚场电影，最后总是互相留着电话号码和e-mail.   但谁都知道，这最后拿来的这些通信方式多是出于礼貌，鲜少有人会用； 擦出火花的是不会再去电影院做消防工作的。 几次三番，后来一个周五，君劢又接到通知去中城“五粮液”餐厅聚会。  那天“五粮液“正好接待了中国某部资本主义社会腐败现状考察团一行共50余人，暴满。 君劢不停在门口狭小的过道里遇到上几周单身聚会里碰到的男女单身。 君劢只是机械地有礼貌的对他们笑笑。 夜色降临，门外NBC 大楼和洛克菲勒广场华灯初上，许多男女亲热地在街上走过。  君劢看着这些人的影子在地上拖弋，远去，变暗， 新的身影又跃入眼帘。 明人陆采所做之“明珠记.煎茶”中两句唱词陡然跃入君劢口中，“咫尺有佳音，可惜人难寄。” 人海茫茫，为何只有这位佳音如此难寻？ 君劢暗暗下定决心，就在今晚的餐桌上就是拉人也要拉到自己的佳音。 晚10点半左右，腐败考察团转战纽约红灯区，君劢等人陆续入座。  一俟坐定，君劢眼巴巴地盼着佳人，又连声叫苦不迭， 一桌12个人居然和上周五在下城“粥之家”聚会的是清一色同样人马， 只差座位的次序了！  12人皆面色尴尬，神情搪塞。 好在天色已晚，匆匆地吃了饭就散了。 从此，君劢就拒绝再参加类似聚会。  在美国，中国人本来就是千里觅他无度， 灯火阑珊处，晨星微明。 于是，有些勇敢的同胞们就开始冲破种族界限。 有趣的是，从身边的跨国婚姻现实经历中， 君劢隐约地感到这大概是上帝赐予某些中国女人的恩惠，和给中国男人的惩罚。 他几位男同学娶高加索女人的最后结果都是离婚，其中一个有代表性的就是君劢一位在哥大的同学。 恋爱没几天就住到了一起，然后就是天天吵闹。 最可怕的倒不是餐餐跟喂兔子似的吃生菜，而是这做太太的动辄就要上街刷卡。 发展到最后，每次一吵架，这女的就几日的不见踪影。 最后，君劢同学自然要休了这女人。 而中国女人天生就仿佛有极好的适应能力和生存技能，也难怪次次奥运会，中国女队员总能撑起半边天 – 还一定是大半边天。  君劢的一位中国女同学嫁给了一位来自匈牙利的帅哥， 平时两人说话还好。 有一段时间双方家长也都到齐了， 这交流起来才是美妙。 女方家长的带有强烈岭南口音的中文先要被孝顺的女儿转化为带有岭南口音的英文；帅哥用带有匈牙利东北部口音的英文加以确认后，再转化为乌戈尔语言给男方家长。 回话则顺着同样路径反行而已。  君劢在一旁看了都累。 其实凡是跨国婚姻而成功者，无论男女大概都得有些古罗马作家Terence 的胸怀：“I am human and let nothing human be alien to me.“  扪心自问，君劢满脑子里大概还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条路必是绝途。 君劢正想着，谭小姐招呼几个人帮厨，君劢本来要去， 但又舍不得这眼前的尤物。  谭小姐是个儿心细的人儿，都看着明白， 就招呼君劢留在客厅里帮着朱先生和白小菲招待着客人， 自己带了罗立明和索小姐进了厨房。 白小菲来自江南水乡，她的父亲平时也喜欢舞文弄墨，特别是制谜射虎，也是他们家乡的习惯。 从小就被“黄绢幼妇外孙齑臼“薰着，又有她对文字的悟性。 加上每每自己能别出心裁想出的谜让人注意和惊异时的目光， 这些都给了她极大的安慰和鼓励。 这天，看到有这么多听众，她自然是要甩出些谜语来杀杀时间和脑细胞的。 这些年，小菲又喝了些洋墨水，所以射虎的思路也更为广阔。 经常有些中西合璧的新谜。 如，“马上煮菜粥，家里浮泥鸭“应梨花格打美国州名2：Massachusetts, California； 也有通俗所谓：“我心依然是中国心”押7字常言：“不把自己当外人”。 小菲就说道，“我先给你们说个难的，然后让你们来猜个容易的吧。” 朱先生满脸堆笑地说，“好，好。先难后易，笨鸟先飞，好好。“  一句话俩成语，朱先生更得意地笑着。 小菲瞪了朱先生一眼。 君劢赶忙园场说，“ 先热热脑子， 一会儿大家一起飞。 小菲，您领着飞，飞慢点儿哦。” 小菲望了君劢一眼，“嗯。 谜面是这样的，Queen，打一我刚才说到的某历史人物。”  说完后，笑嘻嘻地看着大家。 君劢本是不善于猜谜的，几次读红楼梦看到老曹要做谜时都是径直跳过。 但这时也来了兴趣，大概总是肾上腺素的突然分泌过多有关。 他突然想到了，晋人王献之别名“大令”， 暗合“Daring” – 而皇后从道理上说应该就是“王之亲爱者”，虽然历史事实大都相反。 在座理工科同学连中国古代朝代都懒得去记，这种题目自然如天书一般， 于是有些人开起小差。 君劢见此冷场，就举手发言。 答案果然被小菲认可，彼此就有了第一次眼神交流。 小菲见有人应答，心里甚是快慰。 就微微地侧了头，眨眨眼，和声细雨地说，“现在来个容易的吧。  Good morning, 打一字。 Hint: 和这里的人有关的。“ <div align="right">[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3-16 10:00:48编辑过]</div>

chipmunk · 发表于 2004-8-25 11:15:00

好文章！有点杨绛先生的韵味。记得当年看<洗澡>的时候，就很为杨先生平淡下机敏的思路，以及节奏把握的匠心所折服。安兄每天碾转于红尘之中，尚且存得一颗慧眼，实在是难得的紧啊。

sfish · 发表于 2004-8-25 12: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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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纽约上州的葡萄酒和马里兰的Blue Crab是入不了安兄的法眼的。<

>just kidding。读来颇有几分CD外史的味道。

金牌马甲 · 发表于 2004-8-25 18:33:00

<DIV class=quote>以下是引用sfish在2004-8-25 12:14:00的发言： <

>看来纽约上州的葡萄酒和马里兰的Blue Crab是入不了安兄的法眼的。 <

>just kidding。读来颇有几分CD外史的味道。</DIV> <

>葡萄酒不喜欢，蓝蟹倒是吃了不少<img src="/static/legacy-emoticon/Dvbbs/em01.gif" />

Beer · 发表于 2004-8-26 17: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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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眼拙，凡是穿马甲滴，都麻看出来 ~~<

> 伤自尊ing~~

金牌马甲 · 发表于 2004-8-26 18:24:00

<DIV class=quote>以下是引用Beer在2004-8-26 17:31:00的发言： <

>哎，眼拙，凡是穿马甲滴，都麻看出来 ~~ <

>伤自尊ing~~</DIV> <

>你穿的是谁的马甲?<img src="/static/legacy-emoticon/Dvbbs/em09.gif" /><img src="/static/legacy-emoticon/Dvbbs/em09.gif" />

freeflying · 发表于 2004-8-29 13: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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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蛮有意思的.

andy2215 · 发表于 2004-9-1 05: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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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兄：过奖了。我也极喜杨先生作品，平淡中有奇情的。好久不见你的作品了？ <

>Sfish:  很高兴看到你。别来无恙？当不得史传来读的，唯博君一笑耳。 <

>马甲：很遗憾听到您也在努力和这些蓝色小精灵搏斗。 <

>Freeflying: 多谢。 <

TEXT-INDENT: .75in? list tab-stops: lfo1; level1 l0 mso-list: -0.25in; 0.75in;>9．     大伙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就抱怨，“这个谜太难了，给点儿线索吧。” <

39pt?>           小菲这天穿着的是件Anthropologie的衬衣，却不是常见的那种提花的。 是一件很少见的纯白的全棉衬衣，白的都有些泛着蓝光。 光洁的脖子上系着个淡粉色的真丝丝巾，据说是陈逸飞亲自设计的。 小菲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也不忙着立即回答问题。 只是把原先散披在两肩的丝巾打开，将丝巾的两个对角边系个结，拿住对角边的两头，分别穿过去。  然后拉住两头，拉了几下，一朵花儿就这样飞上了小菲的脖子。 <

> <

39pt?>           “嗯，这是个人的姓。  对，百家姓中有的，靠后一些个噢。” <

> <

> 当场就有人赵钱孙李开始点名，但子卯寅丑断然不得关联。 倒还是君劢的脑子快些，就想到了“晏”字 – 日安，大概还是有些问早的意思吧。 看着小菲脖子上的那朵花儿，君劢不假思索就报了答案。 “这个答案。。是。。错的。” 小菲看着君劢飞红的脸，赶忙安慰道：“但是很接近的。 现在请大家看看今天这个Party的最勤奋的小蜜蜂吧。” 原来这个字谜的底应“言西早”之意扣女主人“谭”小姐的姓。 众人也自是一番掌声。 谭小姐的好意又多生了几分。 海外的中国人因了距离的缘故，对祖国的热爱本来就是加倍的。 加上君劢这样对中国文化素有敬仰的人，看着眼前的小菲就仿佛是当年在学校的图书馆的古藏特部里第一次读到崇祯版的金瓶梅，复杂的好奇和敬慕之心油然而生。 仿佛自己这么多年就是等着这个摩登古董出土，君劢也不知道这小菲是在这山穷水尽时如何冒了出来的，激动自然溢于言表。于是鼓足勇气地主动地交往了起来。小菲是在知识分子家庭中成长，又是家中独女，虽然可以叫出茄子的古名，甚至也知道“红楼梦”里总共列举了200多种茄子的烧法，但无论是红烧茄子或是清蒸茄子却都上不了手的。 当君劢开始知道小菲这些娇生惯养的毛病时，起初，也曾有过几个失眠长达10数分钟的夜晚。 直到某天，去朱易知家小坐， 碰巧在他们家的卫生间翻到了一本朱在中国坐火车时买的某本小报杂志。 翻来覆去都是些标着“世纪经典”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房地产广告。 又翻过一页，仍然是所谓世纪经典，这次是所谓的世纪经典爱情格言25条，这头一条赫然写着：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废话这物件，若是短些而又搁对了地方，就成了格言。 而格言若能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就俨然成了真理。 翻过下页，又是谈论君劢极为欣赏的钱钟书和杨绛的所谓永世爱情传奇，看到他们刚结婚去英国留学时，杨绛连红烧肉也不会做时，君劢已在深深痛恨自己的庸俗 – 至少，爱情除了厨房以外，还要去客房，书房，花房，睡房等诸多房间的。 朱先生和朱太看到君劢从卫生间出来时一脸懊恼的样儿，终于探出了君劢的心事， 满口答应帮忙，也为他们自己平淡的生活增添些色彩。 君劢请佛似地将这本杂志拿回了家中，将这25条用小楷工整地抄了下来，抽出了镜框里的那张哥大电脑系的毕业证书，供了起来。 每日诵读二次，一周下来，居然君劢就接受了小菲不会做茄子这在短期内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小菲是个戴着个NYU  MBA毕业帽的女孩，眼睛虽然小些，但是绝不输给林忆莲的；又是个江南水乡的女孩，骨子里多些灵分的水花。 从小个就是读书出色的孩子，老师和学校没少为她印刷奖状，从来受着父母的宠爱，多是人们看着她。 久而久之，自我关心人这方面就差些。  但从他人那里而来的关心却是照单全收。君劢和小菲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恋人，但好像又是超过一般朋友的关系。 而小菲的心思显然是比她所做的所有谜语更为晦涩的。 多亏了有朱谭两人在中间斡旋，两人就这样时不时的在一起见个面，吃个饭。 小菲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君劢去做买卖。总想着让君劢敢快念完了MBA,  也到华尔街来谋个差。 于是这一段，俩人就拧着，朱谭两人最近又在忙着换个大房子，对他们的事也就有些放松。  君劢和小菲平时打电话，出了问题，就还是要靠写信。 就在这要上飞机的大清早，君劢被雨果刺激的，就禁不住打开了手提。 一打中文，君劢就像换了一个人，小时候被爷爷逼迫学习的古文观止就像泉水般地涌： “小菲，   暌阔之夏，清凉葵倾。 近来你我口舌，闭门敛迹， 泾渭而分。 汝之高求厚盼，吾自心明。目前这份工作虽俸禄不厚，但奋迅霹雳， 前景光明。 西哲康德论及个人自由意志时，云。。“ 君劢本来的思路是从老康一直写到尼采的“上帝死了”，然后以雨果之废话真理结以表达其“人各有志”的权利要求。 可当他才打完“云”字时，突然闻到一股焦糊味儿，这才想起炉上的面，已被奋迅的炉火煮的满地狼藉。 匆匆地将这个未写完的信存了档。  百米速度地冲到炉子边，拔了两根上车面塞在嘴里。  君劢是个喜欢干净的人，又花了大半个小时来做了卫生。 这离他的飞机起飞就只有两个整小时了。  而楼下的出租车也等了良久。 清晨在Newark机场的登机手续，愣是排了1个半小时的队，结果是在飞行前15分钟一路小跑地冲进了机舱。  在洛杉矶转机时，短短的2个半小时，几乎用了两个小时在电话里与他的客户在说话。 结果，一件行李也被错提，直到到了浦东机场才发现。  与浦东机场的工作人员交涉行李的事情，又被要求一而再的出示各种证件 – 一直到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与张君劢这个人有关才被终于立案。 出了飞机，君劢瞪着眼睛满世界地找本来说好的从杭州公司来接的司机小顾举着的牌子。  绕着接机大厅走了好几圈，也全无踪影。 又渴又饿的君劢把自己想象成了一头德国牧羊犬，不禁把鼻子和耳朵也都一齐打开了来接收信息。   终于看到了一个着背心短裤拖鞋的工人打扮模样也在东张西望， 又将目光落在君劢手中提着的“新秀丽”拖轮挂衣袋。 君劢鼓足了勇气，也是急中生智居然让他想到了10多年未说过的一句杭州话： “葛个老倌  （您这个人）。。。” 本来，君劢还想接着说，“是否是信雅达公司的小顾？”。  但是，这后面11个字的杭州方言发音全然没了把握。 于是，就说回了带着浓重北京口音：“您是小顾吗？” “是格，是格，张先生.” 君劢此刻突然想到了白区的工作人员，他很想一把上去猛烈的摇摇小叶的手，“好极了，同志，我们总算见面了。”或者，干脆，用西方的习惯给小顾一个拥抱。  刚刚上前，君劢就从小顾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汗味， 于是所有的礼貌和热情也就被顿时熏跑。 再看小顾，已把拖轮袋和另一个行李箱经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君劢突然想到了立明以前给他说过的事情 – 曾经他们的工厂聘过一位从台湾来的厂长。  这位“台干”有事必躬亲的习惯 – 甚至和工人兄弟一起装卸货，但不到一个月下来， 工厂里几乎没有人再听他的使唤。  想到这，在美国多年养成的自力更生的习惯让他伸出想要自己拉包的手就缩了回来。 小顾忙着解释。 下午先去了一个朋友家打了四圈牌。 结果一个下午， 2 ， 5， 8 不见，中，发，白满堂，手气颇为不顺。 气呼呼地离开朋友家，连接人的牌子也拉在那儿了。 “小顾，我们走吧.”  君劢轻声地说。 他有些失望，在电话里本来立明和他说好了会亲自来机场来接他的，最后一刻立明发了个传真改变了主意。  君劢的声音是如此的轻微，早已或湮没在浦东航空大楼接机大厅的嘈杂之中。 <div align="right">[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9-3 0:55:01编辑过]</div>

祈晴坊主 · 发表于 2004-9-1 09:25:00

<

>哈哈<

>继续

Sunnysky · 发表于 2004-9-2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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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看到这里<

>实在是一种享受<

>请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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